那一心想讓女兒逃離煉獄,竭盡十數年在臟污之中向女兒展示美好的母親,回到女兒身邊時,既瘋且啞。
“男女之事”,本是情之所至,卻有人借此將人折辱至瘋魔。
那母親,渾身上下無完好之地,承接**之處,竟成了受刑的所在,血污腥臭,不堪直視。
飛云瞧見這境地,已經做好了打算,哪怕是鴇母當即便讓她接客,只要能容母親好好養著,她也愿意了。
誰知好不容易請來了大夫,竟被告知,飛云母親已被灌了硫磺,嗓子早被燒啞了,內臟亦是損毀,活著……就是受罪;吃藥,亦是折磨。
最后,飛云只買了一味藥,當晚,用那藥送走了母親。
她們用“認命”二字逼著自己咬牙忍耐了這許多年,原來從不曾明白在世家手中,她們的“命”究竟能有多殘酷。
一個月,做世家的玩物,代價是一條人命。
飛云不知道母親被逼著灌下硫磺水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作為玩物,給那些人帶來刺激享受。
她甚至有些慶幸,母親瘋了,沒能逃過**的折磨,是不是好歹逃過了靈魂的折磨。
穆輕眉身體冷下來,血淋淋的事實擺在她面前,讓她不敢直視,更不敢想象。
“砰”的一聲,穆輕眉聽到拐杖落地的聲音,承蘭扶在門口渾身發顫,大口大口地呼吸,卻不像往日一般跌落在地,刻意展現軟弱。
然而他此時的境況,反倒顯得越發反常。好像陷入不可逃脫的夢魘一般,神智都沒了大半。
穆輕眉忙不迭過去,扶住他,才發現這人抖得厲害,一雙眼睛已經蒙上了薄霧,灰敗得像是身處煉獄。
“承蘭?”,她早顧不得指責承蘭為何過來,只覺得緊張擔憂,一疊聲地柔聲問著。
男子終于回過神來,看著穆輕眉的眼神漸漸清明,竟有看救命稻草一般的神情。
扯出一絲笑來,他恢復理智的一剎那便收回了手,仿佛是怕自己的不堪沾染到穆輕眉身上:“殿下,勞您幫忙撿一下拐杖。”
他落了座,實話實說:“承蘭知道些義順伯府的事,或許能為飛云姑娘解一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