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逸的眉頭瘋狂的跳動著。
雖然呂憶的語氣很隨意,但是......
這絕對是威脅吧?
呂憶的潛臺詞已經很清楚了,他們之所以及時解了無極縣之圍,并沒有像以往一樣等黃巾軍破了城之后再來清剿黃巾軍,就是因為看重甄家的能力,想要得到甄家的助力。
但是,如果甄家拒絕了他,那么甄家就和那些被黃巾屠滅的地方豪族沒什么區別了。
那樣的話,他們也就沒有了從黃巾軍手中救下甄家的必要。
甚至于,雖然呂憶說的是讓他以后小心,但是甄逸都懷疑,如果他最后真的拒絕了,呂憶會不會當場就翻臉,然后帶著并州軍對甄家下手。
畢竟,現在他甄逸已經算是接觸到呂憶的一些謀劃了,殺人滅口,從古至今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反正只要事后把罪名往黃巾軍身上一推,在這種天下大亂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人追責什么。
至于逃......
如果說,面對黃巾軍,甄家還有希望讓家仆護著一些核心人員突圍的話,但是面對全軍都是騎軍的并州軍,甄家可以說是半點逃離的希望都沒有。
苦笑一聲,甄逸也算是明白呂憶為什么要先等張然和李左離開了。
不得不說,呂憶的確是找到了一個好時候。
如果放在平時,像甄家這么一個豪商大族無端被滅,肯定會被追查到底。
但是如今太平道起事,黃巾軍肆虐,誰又會關注區區甄家的死活呢?
然而,不是甄逸瞧不起呂憶,問題是,就算是呂布,也不過是一介并州主簿。
就算甄家加入,又能做些什么呢?
到時候如果呂憶想做的事情真如他所想,那就是在送死啊!
想到這里,甄逸深吸一口氣,直接坦誠開口道:“看來,呂書佐是沒給我們甄家留下拒絕的余地。只是,如果呂書佐想要讓我們甄家幫忙做事,總要先讓我明白,呂書佐,或者說呂大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嗎?”
“甄家主這是什么話,我怎么聽不懂?”呂憶笑道:“并州軍衛國戍邊,然而如今十常侍當道,霍亂朝綱,各軍糧餉都得不到保障,我們自然要另想辦法,自給自足,不然如何守衛邊疆?”
“僅僅如此?”甄逸死死盯著呂憶,追問道。
“自然。”呂憶道:“起碼現在是這樣。”
“當然了,如今黃巾起事,朝廷出兵平叛卻顯得力有未逮,因此,并州軍如果能夠壯大一些,日后如果出了什么亂子,并州軍也可為國分憂,不是嗎?”
“我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情,所以甄家主不用擔心會牽連到甄家什么。”
“最重要的是,正如甄家主方才所說,甄家沒得選,不是嗎?”
“既然如此,賭一賭,總沒有壞處,不是嗎?”
甄逸苦笑。
呂憶說了半天,最后幾乎等于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