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從他背后的客廳傳來。
“這他嗎,誰呀?
蕭俊重重地扔下飯碗,沒好氣地嘀咕了句。
站起來,習慣性地把椅子塞到餐桌下,轉身去了客廳。
放在黃花梨實木茶幾上的那部閃著紅燈的華維P102手機在不屈不地在響。
他先沒理會,而是彎腰從茶幾上抽了一張濕紙巾擦了兩把沾油的手,隨手扔進門邊的垃圾桶里,這才抓起煙灰缸旁的手機。
他這臺手機亦如20年前的款式和大小,不過功能比20年前強悍了得多。
當然不同外型款式的手機也有。
比如腕式、戒指式、眼鏡式等等,但都不如傳統樣式的暢銷,一是老式機型的電容量大,幾乎一兩年都不用充電,二是許多**的APP上的內容在公共場合不適合用語音通信或者三維投影的方式顯示出來。
而藍星21世紀40年代還沒發展到可以用腦電波讀取和收發信息的科技水平。
蕭俊掃了一眼分辨率和色彩還原度超牛的屏幕。
是李響那混蛋。
李響是他中學時期的鐵子,長的人模狗樣,挺帥的,就是腦袋有點大。高中時他們倆都不是愛學習的主,因為臭味相投湊在了一起,那年的高考他們啥學校也沒考上。
雙雙落榜,成了無業游民。
之后,李響靠他爸的關系進了一家燃氣公司,在后勤處當了個打雜的小職員,沒什么正經活,一天到晚混日子。
而蕭俊沒找到正式工作,一直靠打零工維持生計。
今天他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在外面發了一天某家新武館招收學員的小廣告,這才剛回來不久,飯才吃幾口。
娘.希匹,一個剛雞兒成立的學校,一周的培訓費竟然要到800塊聯盟帀,搶啊!真tm貴,反正蕭俊舍不得掏這個錢。
他一天累成狗了都,才賺了不到100塊,不吃不喝,一天的學費錢都不夠交的。
也不知怎么了,最近一段時間滿世界都是開武館的,什么雞兒玩意的武道大會、比武大賽更是層出不窮,打得賊雞兒熱鬧,醫院的外科病房都不夠用了,監獄里也蹲了一大堆。
他對此不屑一顧。
再能打能怎么著,當流氓啊!打家劫舍啊!最后不是進醫院就是進監獄。
抬頭瞟了掛在蘊含厚重歷史滄桑感的木質墻壁上的古老電子鐘一眼。
十點多了。
“這傻.逼這時候打電話來干嘛。”
蕭俊在心中罵了句,然后仰倒在寬大的黑色小牛皮沙發上。
他沒有點擊三維投影通話,而是將手機隨便扔到沙發上,嘴里道:
“語聲,外放。”
當在沙發皮面上蹦跶了幾下的手機傳出“叮”的一聲后,他懶洋洋地道:
“大頭,有事?”
邊說他邊探身扒拉了開茶幾上的一個紙袋,從里面抓了一把紫紅紫紅的櫻桃,塞了一顆進嘴里,又倒在了沙發上。
這一小袋櫻桃是他同事薛晶晶給他買的,十幾塊錢呢。
他不要。
她硬塞給了他。
說心里話,他不想和她走得太近。
那丫頭有點丑,臉上的皮膚粗糙的像桔子皮,雖然身材性感有致,胳膊、大腿和脖子上的皮膚也細膩白皙,可他對她就是提不起丁點興致來。
“當然有事,要不給你打電話干嘛,你又不是美女,撩你?我有病啊。”
李響的語音傳了出來,毒舌的很。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跑了一天累死了,要睡了,……,噗。”
蕭俊對李響的說話方式早就習以為常了,毫無顧慮地直接懟了回去,說罷,起身把嘴里的櫻桃核吐到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吹起一搓灰。
“我艸”
抹了把臉,又塞了一顆櫻桃進嘴里,再次懶洋洋的躺到沙發上。
“我說老蕭,咱能不能別這么拼,苦行僧啊,好歹你住著幾百米的大別墅,守著阿姨留下的幾百萬存款,過得瀟灑點不好嗎?干嘛這么折磨自己?”
電話里的李響正經了一些。
這番話算是規勸吧。
蕭俊面容上現出一絲痛苦,一閃而過。
“你不懂。”他犟道,“別廢話,說事。”
“什么我不懂,我清楚著呢,我說哥們,阿姨已經走了兩年多了,別折磨自己了,聽兄弟的,那不都是你的錯,要不……”
“閉嘴。”
蕭俊忽然有點歇斯底里,這兩字是喊出來的。
對面的李響沉默了。
蕭俊心頭涌出一絲內疚,可他不想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