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秒后,李響無奈道:
“你這德性我也是夠了,算了,不和你一般見識,……對了,向你借件東西,你家地下室的那個面具還在吧,我用下,公司表彰會我們后勤處要排個面具舞,嗎逼的,黃維春那逼為了向上爬逼臉都不要了,以為我們是幼兒園大班啊……”
“面具……”
李響的話勾起了蕭俊的回憶。
那東西他家確實有一個,像是挺古老的東西,他已經好長時間沒玩過了,記得,小時候他經常戴著那個面具和母親藏貓貓,樓上樓下的跑,歡聲笑語洋溢在別墅里。
初中時他好像還用那東西嚇唬過女同學來著,然后被體育老師揍了一頓。
被打的挺慘的。
搖搖頭,把那股淡淡的憂傷趕走。
“也不知還在不在,我找找,先撂了,一會打給你。”
說著拿起手機,站起來,向樓梯口走。
“別呀,地下室又沒幾步道,連著吧。”
李響在那邊喊道。
已經到了樓梯口,蕭俊不再搭理他,直接掛斷手機,然后隨手放到樓梯口的花架上。
架子上有一盆綠蘿,因為“鐵頭”不會侍候,葉子黃了一大半,眼瞅著要死了。
打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電燈,踩著略微有些顫的古老又陡峭的實木臺階,單手輕扶粗大的雕花紅木欄桿向下走。
樓道兩側深紫色木質墻壁上的油漆因為返潮有些地方起了皮、變了色,在使用了幾十年的白熾燈幽暗光線的照映下顯得愈加的斑駁陸離。
這是一棟有一百幾十年歷史的三層德式建筑,總面積八百多平米,還有一個近二百平米的地下室,以及一個可以停下一輛公交車的車庫。
超級大!
蕭俊從懂事時起就和母親住在這棟小樓里。
就她們倆,房子的產權人是老媽。
他記得曾經有不少人出高價要買這棟位于市中心的老式別墅,給到幾千萬,甚至上億,但母親沒賣。
頭段時間也有人聯系過他,張嘴就是一億,但被他直接拒絕了。
見都沒見。
“吱嘎嘎”
推開那扇厚重的實木門。
蕭俊時隔兩年多,也就是自母親去世后第一次走進了這間泛著淡淡霉味的地下室。
環顧一周。
寬大的地下室里,擺放在不同架子上的物品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一刻。
蕭俊鼻子發酸,眼圈泛紅。
這里,每一處、每一件東西都遺留著母親的痕跡。
……
他情緒低落地走來到一架不銹鋼儲物柜前。
佇立片刻,他才伸手取下擺放在最上層的那副已經看不出材質的面具,抖掉上面的灰塵,立即一幅青黃色的面具呈現在他眼前。
它的造型有點像三星堆出土的青銅面具,但卻比那些青銅面具薄且輕,沒什么重量,而且它的內部刻畫有一些亂七八糟又細微到不可查的圖騰,線條流暢且漂亮。
轉身面向堆放在墻角的一架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古老立式全身鏡,伸手抹出一塊鏡面,然后舉著面具在自己的臉旁對比了一下。
感覺有點像他,漫畫版的他。
這種感覺挺真實性的,不過以前他并沒有這種感覺。
無聊的撇了撇嘴,然后緩緩地把面具扣在自己臉上。
在兩相接觸的一剎那,透過面具眼睛部位的兩個窟窿他看到面具表面發出一道神秘的紅光。
很突兀。
他悚然一驚。
慌忙間他想把面具取下來。
可是晚了。
面具如強力膠般粘在了他的皮膚上,而且越收越緊,他的腦袋仿佛都要被擠炸了。
就在他驚惶失措時,眼前又是亮光一閃。
“叮”的一聲后。
一個虛擬對話框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穿梭倒計時】
3、2、1、0
“臥槽,坑我……”
他驚恐地大叫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