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陰沉的臉不知在想什么,“黃錦,黃錦”。
外面候著的黃錦聽聞自己家主子叫喊,馬上跑了進去。
“主子您好些了嗎”?
“馬上叫袁大人還有禮部官員進來”。
很快袁宗皋與禮部主事走了進來。
朱厚熜輕咳了一聲,“本殿下剛才越發身體不適,望諸位大人們能夠體諒。本想著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可這身子實在不爭氣,不如暫休一日,明日入城如何”。
袁宗皋剛要說話便被朱厚熜眼神制止。
禮部主事官員漲紅著臉,“殿下,今日乃是您入宮的大日子,哪里能隨意更改。此時滿朝文武百官已在紫禁城外等候。太后老人家也在宮內等候殿下,豈能說改日便改日”。
“但本殿下確實身體不適,勞煩主事通報一聲”。
“可是”!主事知道此事不是自己能解決,一咬牙急忙跑向紫禁城方向。
袁宗皋疑惑的看著朱厚熜,“這位小世子到底要做什么”?
“袁先生,禮部可是通知從東華門進入宮內”?
“應當是東華門”。
“東華門”!朱厚熜臉上陰晴不定,心里卻驚翻了天,“難道是老天助我,讓我竟能聯系到未來之人。釜底抽薪,我又該如何釜底抽薪”?
朱厚熜沉吟了一會,“袁先生可知那東華門是太子登基所走之路。本殿下乃是興獻王之子,又非太子,何來走東華門一說。遺詔上是嗣皇帝位而不是繼嗣之事,通知禁軍繞道神武門”。
“殿下這可是禮部所定..殿下這可使不得,微臣有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講”。
“殿下,微臣同樣也覺得從東華門進入不妥,可畢竟大事要緊。此時若是與大臣反目,對咱們實屬不利啊”。袁宗皋小心看了看四周,“殿下咱們上未進入朝堂,便與百官相持此為下策”。
朱厚熜冷眼看了下眼袁宗皋,語氣已經便的冰冷。“袁大人是王府老人,本宮以后還要多多指望袁大人。望袁大人盡心辦事,少不了袁大人的好處”。
袁宗皋眉毛一跳,連平日里先生都不稱了,直接叫大人。顯然這位小主子生氣了,不過身為文臣豈能退縮。剛要抬頭反駁,瞬間雙眼與朱厚熜對視,四目相對,那一刻他已經感受到朱厚熜的變化。一咬牙跪下行禮,猶豫了一會,“臣遵旨”。
內閣三輔臣此時齊聚皇宮東華門,等待著這個國家未來主人的到來。
首輔楊廷和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的官道上喝茶,相比楊廷和的穩重,閣臣蔣冕反而有些坐不住了。
“介夫兄,您倒是拿個注意,殿下早上還好好的。一會傳昏迷不醒,一會又說魔障了,難不成在給我們下馬威不成”?
楊廷和笑瞇瞇端起茶杯,“敬之兄稍安毋躁,你看這茶可是春茶,今年的新茶。這茶要慢慢的品才有味道,急不來,你看叔厚兄對茶道可是在行的很”。
此時梁儲正靠在板凳上假寐,聽聞二人念叨自己急忙啊了一聲,“來了嗎”?四處看了一眼繼續打盹休息。
蔣冕若有所思,“介夫兄所言極是,只不過這新茶已來,也不知這老茶能留多久”。
楊廷和沉默了,他是權臣,誰也不想手中的權利就此放下。更何況他此時不放心將國家的未來再次交給一個不靠譜的皇帝,那他楊廷和就是歷史的罪人。
這時一名禮部主事急匆匆來報,“啟稟三位閣老,殿下殿下他…”!
“吞吞吐吐費什么話,速速說來”。
“閣老大人,殿下說今日身體不適,想明日在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