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簡直是胡鬧,這種事能當兒戲嗎,他當朝廷大事是過家家不成”。
“敬之兄注意言辭”。楊廷和看向那禮部官員,對著一旁的禮部尚書。“你們禮部是做什么吃的,毛大人此等大事豈能讓殿下胡鬧”。
毛澄一咬牙,跟本官走。可毛澄還未出發便又收到來報。“啟稟閣老諸位大人,大事不好了。殿下已經指揮著儀仗隊向著神武門方向而去”。
“混賬,你們是干什么吃的,難道不能將儀仗隊攔下嗎”?即使在淡定的楊廷和也坐不住了,這簡直將朝廷禮儀文武百官當兒戲。
“廢物,還等什么敢快備馬攔下儀仗隊”。
朱厚熜站在轎子上,仰望前方的紫禁城,“我朱厚熜要從新改寫歷史,我要成為千古第一帝王”。
與朱厚熜的意氣風發相比,旁邊的袁宗皋滿面愁容,他不知道前方會有如何暴風雨在等著他。
“停轎”!
三位內閣輔臣以及六部大臣,全部氣喘吁吁的趕到神武門前,將朱厚熜攔了下來。
“勞煩諸位大臣移駕于此,本世子深感歉意”。
禮部毛澄吹胡子瞪眼質問道:“殿下為何要來到神武門,難道殿下沒有收到禮部通知要走東華門嗎”?
朱厚熜笑瞇瞇的轉頭看向毛澄,“這位想來便是禮部尚書大人吧”?
“沒錯,老夫便是禮部尚書毛澄”。
朱厚熜笑了笑,“很好,毛大人真是一位忠君愛國的大臣”。
毛澄吹了吹胡子,“老夫愧不敢當,請殿下按照禮制移駕東華門,朝廷大事殿下要多聽老臣的意見,可不能任由小人在旁邊嚼耳根子”。看向一旁的袁宗皋,“袁大人,身為臣子本該勸阻殿下,你可知罪”?
袁宗皋本來還有些歉意,被毛澄這樣質問,瞬間心思冷了下來。“好嗎,你們真把自己當朝中大佬了,怎么說我也是堂堂的三品大員,新皇登基后更會飛黃騰達”。
想到這袁宗皋把心一橫:“毛大人此言差矣,本官可從未嚼過耳根子,不知毛大人說的是何人”?
“哼,老夫不與你理論”。
“請殿下移駕東華門”!楊廷和與將冕同時說道。
吏部尚書同時呵斥道:“大膽袁宗皋竟敢唆使殿下胡亂改道,該當何罪”!
朱厚熜看了看四周,沒有絲毫的憤怒,反而臉上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來諸位大人,想來此時都認為本殿下是一個,只知頑劣,聽信讒言的小幼童對嗎”?
“諸位大人說的對,本殿下可才十五歲,我就是個幼童。不過我還知道祖宗禮法,知道對錯。你們想讓我從東華門走,那就是讓我背棄祖宗,陷我于不仁不義之地”。話鋒一轉,“先皇明確有令,繼承皇統只需繼承皇帝位,不一定要以父子的身份承繼,所謂繼位不繼嗣!”
“殿下皇位傳承本就是父傳子,何來背棄祖宗一說,請殿下馬上移步,遵循禮數而行”。說到此時毛澄激動到竟然想擼起袖子上前去拉朱厚熜。
“住嘴”!朱厚熜勃然大怒:“爾等休再多言,要我背叛祖宗,那是萬萬辦不到的!”
朱厚熜冷笑的看著楊廷和三人,“三位閣老也是如此想的嗎”?
楊廷和沉吟了一會,“殿下時辰快到了,請殿下切莫玩鬧,太后娘娘還等著殿下去拜見”。
“看來三位閣老也是同樣想法”!
朱厚熜沒有撒潑打諢,反而笑的更加開心。“呵呵,放心楊大人,本殿下豈會讓伯母太后老人家久等,早已經手書一封帶進了宮去,此時太后恐有懿斷”。
楊廷和還要說些什么,這時張太后身邊伺候太監趕到,“傳太后懿旨,時辰不早了,諸位臣工以朝廷大局穩定為上冊,準許殿下從神武門進入,切莫在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