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會,王妃蔣氏已在京城驛站等候一日,此事今日朝會定要解決。
朱厚熜面無表情的坐在龍椅之上,雙手死死抓著龍椅,內心充滿了憤怒。
“諸位臣工,朕自登基這半月有余,深感肩上之重擔,勤勤懇懇不敢有絲毫懈怠。朕之生母如今棄之城外,朕寢食難安。生母傲骨不肯以王妃禮入宮,諸位愛卿可有辦法”?
對于此事朝臣早有商議,最先竄出來的反而是吏部尚書王瓊,“啟奏陛下,臣覺得陛下此言不妥,有汗宋先例為證,陛下該尊孝宗皇帝為父。張太后為母,城外乃是皇叔母,何來生母一說”!
朱厚熜壓制自己的憤怒,“還有哪位愛卿也是此想法”?
“臣等附議”!這是昨日內閣下達的指令,楊廷和要向小皇帝充分顯示自己的權威,滿朝文武僅有朱厚熜四個大將寥寥幾人沒有贊同者。
如今楊廷和勢大,更能操控一眾御史,稍有意見相左者便會被彈劾。
御史楊澤出列,“臣參奏吏部右侍郎廖紀自任職以來,賣官鬻爵目無法紀,新任左侍郎袁宗皋狼狽為奸,致使整個吏部烏煙瘴氣”。
袁宗皋與廖紀兩人急忙出列,跪倒在地,“臣愿意配合朝廷調查,還臣一個公道”。
再次有御史鎏金出列,“臣參奏執筆太監馬永成,目無王法,毆打朝廷命官,請嚴肅處理閹奴”!
“請陛下嚴懲閹奴”!
滿朝文武竟然都是懲戒幾人的說辭,朱厚熜知道今日不能善了。
朱厚熜坐在主位上,一雙手僅僅攥死,他的身體在顫抖,甚至有些無助。無論自己多么善于謀劃,還有微信群幾位來世先生相助,在絕對權利面前,是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朱厚熜死死的看這下方面無表情的楊廷和,從始至終楊廷和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
楊廷和在向朱厚熜亮自己爪牙,之前沒有與你這小皇帝計較,別以為拉攏了幾位大臣便能不把老夫放在眼中,如今讓你知道,只要老夫一動手,你便毫無還手之力。
朱厚熜死死盯著楊廷和,他很想大吼,“楊廷和,朕是皇帝,朕才是這個國家的皇帝。皇權不允許從朕手中旁落”。
朱厚熜盯著楊廷和,下方的王守仁皺了皺眉頭,“他想過楊廷和專權,但沒想到能控制朝政到如此地步,這與那些奸臣又有何異,難道他打算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一刻王守仁明白,無論這個折服自己的皇帝有多少雄韜偉略,只要楊廷和沒有失勢,便永遠不可能施展。
看著楊廷和的背影,“你在干什么,若是你僅僅想當一個權臣,這樣實在過了。你到底想過沒有身前生后明,難不成你不怕百年后被清算”。
那些原本看好小皇帝祈求上位的年輕官員,在張璁被打發到南京的前車之鑒后,紛紛偃旗息鼓。如今剛剛經歷先皇大行,小皇帝還無法真正的站穩腳跟,這時表忠心,只會被打壓。
朱厚熜原本想憤然離席,不過想到自己的母親還在外面,一雙腿始終不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