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錫當即笑了起來:“吉公公,如果沒有馬千總他們點頭,我們怎么能進得來啊!您平時在京營得罪了多少人,馬千總他們可是恨死您了,一聽說要收拾吉公公大家都很開心,你說他們在意不在意吉公公的死活,現在我只要一個字,想死還是想活?”
生死關頭,吉朝立張開了嘴,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趙志杰在旁邊繼續冷笑道:“我們可是要做反賊,吉公公可要想要清楚,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
吉朝立明明知道只要上了賊船就不能下來,但是這一刻他卻是嚇得肝膽俱裂:“小伯爺,趙把總,給我一條活路吧,我要入伙,小伯爺,趙把總,我愿意從賊,我也要入伙!”
趙志杰看到平時在京營威風八面的吉朝立現在連站都快站不住了,那是覺得特別快意:“那麻煩吉公公簽字畫押留個見證!吉公公,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入伙了還敢三心二意的話別怪刀下無情了!”
吉朝立倒是個人精,前一刻他簽字畫押成了反賊的時候是一把眼淚一把一把鼻涕,可不到一杯茶功夫他已經反應過來,知道誰才是這個小團體的真正核心:“小伯爺,您這是準備迎接闖王義師還是另有打算?”
劉永錫非常坦蕩地說道:“家父在南京統領上萬操江水師,我們誠意伯府跟南都史兵部又是通家之好,就算是迎接闖王大兵也是先到南都更方便!史奉御,怎么這個時候還想三心二意不成!”
一聽說劉永錫和趙志杰想去南都投靠操江誠意伯劉孔昭和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史朝立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他的臉都笑成了一朵麻花:“小伯爺,您怎么不早說啊,早說要去南京我肯定是第一時間入伙!小伯爺,去南京確實是最佳選擇。”
雖然這段時間撈錢撈得喪心病狂,但是史朝立也一直是在為自己長久考慮。
他再怎么不知死活,也得考慮流賊進京以后自己該怎么辦。
只是他一直想不到辦法而買缺的那筆債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是現在劉永錫卻給他指出了一條明路。
只要抱上了劉永錫、劉孔昭和史可法的大腿,到了南都以后自己照樣呼風喚雨春風得意步步高升,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做個司禮監掌印太監。
只是劉永錫對于史朝立的提議沒有多少興趣,毫不客氣地說道:“要入伙自然要拿見面禮投名狀,否則就不叫上了賊船就下不來!”
別看史朝立跟劉永錫只有數面之緣,對于這個來京營歷練的勛貴弟子沒有多少深刻印象,但他畢竟是深宮大內搏殺出來的人精,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劉永錫與史朝立他們真正需要什么:“小伯爺,趙將軍,還有富將軍,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不管是兵器鎧甲還是鉛子火藥錢糧柴草,只要咱家能想到辦法,一定幫小伯爺弄來!”
京營控制在他們這些內臣手里,象趙志杰這個營頭雖然名義控制在趙志杰與劉永錫手上,但只要史朝立這位坐槍監槍的內臣不點頭,劉永錫與趙志杰就領不到一粒米一文錢,至于鎧甲兵器、火藥鉛子也完全控制在史朝立的手上。
但是只要史朝立肯幫他們想辦法,那么劉永錫與趙志杰就能為所欲為,劉永錫凝視著史朝立:“史奉御,您是真想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