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唐王的使者甚至已經在南京半公開活動,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打著各種旗號的小團體,或者聲稱得到了張皇后的詔書或是聲稱是大明某位監國藩王的代表,但是很少人知道越明朝廷在南京的情報系統一直在全力配合著阮麗珍與柳如是的行動。
只是這段時間柳如是與阮麗珍都異常低調,原因自然是吳勝兆陣前起義之后形勢為之一變,清軍表面是對城內的反清行動視若未見,實際卻是采取了外松內緊的策略捕殺了不少人,而她們可是策反吳勝兆的關鍵人物,自然要格外低調。
而且劉永錫也不愿意她們出什么意外,特意寫信過來讓她們盡量低調暫時停止行動,現在形勢大好一切都可以由他劉永錫承擔下來,只是她們也聽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河東君,您也聽說了這樣的消息?小錫弟弟要納偽大順皇后高氏為側妃?”
柳如是點了點頭:“確實有這么一回事,據說越王殿下之所以這么干是為了收編湖廣的數十萬大順軍殘部!”
阮麗珍一臉委屈地說道:“小錫弟弟是真可憐,他完全是為了國家才這么干,我就知道肯定是這些流賊借這個理由裹脅小錫弟弟,但是為了國家小錫弟弟又能有什么辦法!太可憐了!”
阮麗珍臉上都是憐惜之色,柳如是原本找了一堆借口來說服自己的好姐妹,但是阮麗珍這么一說她也覺得越王陛下確實有些可憐,但國事為重越王陛下也確實沒有辦法。
雖然她身邊的很多人看不起這些流賊余部甚至覺得劉永錫納高氏為側妃是他人生的一大敗筆,特別是唐王與其它幾位藩王的代表都說劉永錫“不知廉恥”、“天下竟有如此無恥之徒”,但是現在她代入劉永錫的角度來看問題卻越發心疼起這位越王殿下。
兩個女人在樓上想著同一個男人卻是相對無言,好一會柳如是才說道:“越王殿下為了中興事業確實犧牲不少,雖然他讓我們暫時按兵不動,但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我們雖然是女兒身卻是義不容辭!”
阮麗珍也知道清軍現在在南京附近一直采取外松內緊的策略,甚至不定期大開殺戒,但是她一想到自己的青梅竹馬就毫無懼意:“河東君您想說的,正是我想做的,現在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怎么才能最有效地把事情辦好!”
柳如是帶著微笑說道:“現在好多人謀劃著怎么出第二個吳勝兆,但是我覺得有了吳勝兆這個先例,這件事不容易辦成,所以我覺得可以反其道而行!”
吳勝兆陣前起義不但讓多鐸、豪格的一番苦心謀劃盡付流水,引發的后繼影響也是極其深遠,過去鎮壓義軍、義師的主力是平定江南以后的新附軍,而現在別說是新附軍,就連順治元年入關降清的許多“舊軍”都被清軍嚴格控制使用。
在這種形勢下,所謂“第二個吳勝兆”是看起來簡單但實際非常困難的一件事,但是柳如是既然是女兒之身一直沒有安全感,一直覺得在亂世之中必須擁有自己的一支武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