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蕊兒跑出去陶夫人又說:“虧你還是先生,是為人師表的先生!怎么說話做事也不背著點別人?也不怕傳出去叫人笑話”
“我是別人的先生,我更是你的夫君,是我女兒的父親。我在我最親的人跟前說這些話還有什么可怕的?”甘先生看夫人高興了也就笑著說。
“那也不能當著嚇人的面這么說吧?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陶太太有點羞澀又有點甜蜜的說道。
說實在的嫁給甘先生自己還是滿足的。甘先生對自己那可真是知冷知熱體貼入微的。
甘先生雖然授的是《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論語》《大學》《中庸》《孟子》之類的文章學問,但也是去過湖南去過岳麓書院學習過得,眼界還是比較開闊,思想也算解放。
不像有些夫子型的男人成天家給家里人拉個臉,時不時的要給自己家里人擺個自以為是大男人大丈夫的臭毛病。
想到這些陶太太的心里敞亮多了,臉上的笑意也一點點舒展開了。
看她高興了一些甘先生接著說道:“我已經讓旺兒請丁大夫去了。等會就來先給夫人瞧瞧,丁大夫開的藥一吃保證那里都舒服了!”
“先給我瞧瞧?那就是那個暈倒的女人也還沒走?她還在咱們家沒走?”陶夫人說起來這個事情臉上又有了一絲不悅。
她總覺得是自己坐月子被那個女人沖撞了自己才不舒服,孩子才整天哭的。
“去那坐著不行啊?明明看著大門口掛著紅布條,那意思就是屋里有坐月子的人。她還偏偏就坐到我們家門口了?這不成心給人添堵嗎?”陶太太看樣子是真的很在乎這個事情也很是迷信啊!
這地方講究就是誰家坐月子或者是找人講究收拾過的屋子門口都會掛個紅布條,意思就是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說法可多了去了,大相不和的不能進來,四眼人不能進來(四眼人不是戴眼鏡的人,是指懷孕的孕婦)還有一些說法就是看大師給主家怎么說了。
有坐月子的家里不能進來的人可多了,孕婦是絕對不讓進的。還有就是身上不干凈的人,去過墳地走過夜路的人通通都不能進月婆子的屋。
一般紅布條會掛兩道是雙保險。大門是一道,進到院子里之后月婆子住的屋里又是一道。
就算你有事非得進院子也不能進到人家坐月子的人住的屋里去的。
要是那塊稍微不小心,月婆子的奶水就得被人踩了去。那樣孩子就沒得吃了,孩子吃不飽自然就又哭又鬧不安生了。
想到這里陶太太大驚失色的說:“壞了,我覺得我的奶水是被嚇回去了,是被踩走了。要不這孩子怎么那么使勁咬我。吃了一次又一次還吃不飽?這下可完了,孩子吃不飽可怎么辦啊?都是這個女人害得!我們娘倆和你是有多大的仇恨啊!你怎么能這么害我們娘倆啊?”
陶太太說著這些竟然不顧她平時非常注意的大家小姐的風度嚎啕大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