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慢侯明白,現在他不認也不行了。
“你爹真是缺心眼啊!”
李慢侯不由發牢騷。
晏貞姑哭了起來。
“你哭什么?”
李慢侯郁悶道,說你爹你還哭了?那么不靠譜的爹,不該說嘛!
“可是奴家伺候的不周?”
晏貞姑邊哭邊說。
李慢侯嘆道:“好了。給我打點水,洗把臉,靜一靜。”
讓她做事,最能安撫女人,這是李慢侯的經驗,金枝哭的時候他就這么對付,他以為只要讓女人忙起來,就什么事都沒了,事都是閑出來的。
晏貞姑穿衣服下床出門大水,李慢侯趁著這時間仔細捋了捋,昨天在平山堂吃酒席。
那些文官對自己非常客氣,后來說定早上送他們出城,去伴駕。最后那群文官沒人敬了李慢侯一杯,就是那一輪徹底喝倒了。最后一絲理智讓他叫人送他回公主府,沒道理啊,他吃慶功酒理所應當的,他昨天是指揮官啊。也不知道當時怎么想的,就來了公主府,惹出了這么一出。
不過又一想,即便去了軍營,晏孝廣就不會把女兒送過去了?可能那老頭也喝高了,這筆糊涂親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啊,喝頓酒,一覺醒來多了一個老丈人,跟誰說理去。
莫名其妙的李慢侯就有些心煩,為什么是公主府啊,公主什么都知道了!
他心理跟做了賊一樣,還是做賊后被抓的那種感覺,羞恥加愧疚。為什么愧疚,是因為他始終認為他跟公主是有感情的,很純潔,也許很淡然,但是真摯的。只是兩人的身份,讓他們不能打破禁忌。李慢侯一邊為這種感情覺得不道德,一邊又會堅定的相信感情無罪,現代人特有的邏輯錯亂。
他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開始忐忑不安,不知道如何跟公主解釋,明明不需要解釋,他卻總覺得他應該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又覺得不解釋她也能理解自己,不打算解釋,卻又不安。
糾結。
洗過臉冷靜了一番,看著晏貞姑,是很漂亮,十五歲的年級,還沒長開,卻已經有了驚人的容顏,讓人心動,像揚州的明月,干凈,又有種說不出的朦朧,這是揚州女兒的含蓄。
沒心情睡覺了,交代晏貞姑不要多想,自己出去了。
公主府里一片寂靜,偶爾看到守夜的士兵,交談幾句,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