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水路,雖然能讓大糧商保持薄利多銷的經營模式,可對東藩府來說,其實是不掙錢的,每年還要往里面貼幾十萬貫,用來維護航道。但這條水陸聯運通道,將漠北東部跟東藩緊密聯系起來,蒙古人、塔塔爾人跟山東的貿易量連年擴大,甚至已經超過狐狼道的貿易額。
這讓蒙古人和塔塔爾人跟東藩走的更近,讓耶律大石憂心不已,擔心兩個部落遲早會脫離大遼,投靠燕王。
狐狼道也持續繁榮,雖然數千里的陸路運輸代價很大,但時間成本卻低,因此那些對成本不敏感的商品,更多走這條路,比如瓷器、絲綢和茶葉。大量絲綢、瓷器進入狼居胥城,一些沿著斡爾罕河進入北方貝加爾湖地區,跟這里的林木三族交換毛皮,更多的則是往西,通過草原絲路,進入西方世界。
狐狼道和遼東水道,讓漠北三族獲益巨大。以前他們還很窮,這幾年越來越富,從西方劫掠回來的大量金幣,為他們換取了大量生活物資。鐵器已經非常常見,食鹽、布匹已經不在匱乏,他們甚至開始最求更高質量的生活品質,不像以前,有幾匹麻布就滿足了,舒適的棉布,漂亮的絲綢,也成為蒙古袍子的面料。
蒙古人和塔塔爾人從遼東水道得到的廉價生活用品快速提高生活品質,克烈人則從狼居胥城轉口商品中獲利巨大,克烈人信仰景教,從狼居胥往西的草原絲路,主要就是向東羅馬帝國出口,共同的信仰,加上宗教親近感,讓大量克烈人轉行成為商人,在不劫掠的時候,靠組織商隊跟東羅馬溝通獲取巨額利潤。
三大強族似乎越來越離不開燕王,而依附燕王的白韃靼人、蔑兒乞人、使鹿部和不里牙惕部同樣受益匪淺。他們在快速的轉化成,燕王所設想的那種生產型草原民族。
這是耶律大石最終是,也是給韓英的最大使命,研究白韃靼部和林木三部。
白韃靼部的生活水平最高,活的也最滋潤。因為他們也占據了一條絲路。從河套出發,進入燕然山城,過了陰山都是白韃靼部的牧場。白韃靼人除了放牧,還在扎布汗河流域開辟出了大量農田,早在契丹人統治時期,白韃靼人就學會了半耕半牧。但他們的技術還比較落后,土地不缺,人力就缺,相對而言,因此他們幾乎是靠天吃飯,灑下種子之后,該放牧放牧,春種夏收,冬天窩冬。他們的農耕區,也有一些簡單屋舍,但卻是用于窩冬的冬窩子。
白韃靼部還普遍經常,他們無法跟著契丹人去劫掠,卻長期在商道上經商。他們的戰士就是護航的保鏢兼商人,這是粟特人的傳統,恰好白韃靼人的族源就跟粟特人有關。經商、耕種和游牧結合的生產方式并不奇怪,契丹人也有這種分化,最讓韓英趕到好奇的是,白韃靼人的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