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安聽后下意識看了眼院墻外,楊柳樹下空蕩蕩的,沒有小乞丐的人影,隨即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微微點頭。
……
趙家,趙平依舊靠在椅子上,昨日管事的帶回來的話讓他很生氣,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么和他說話了,居然揚言要扭斷他的脖子。
“哼,無知愚昧。”雖然過去一天了,可趙平現在想想依然來氣,忍不住嘀咕了句,旁邊的管事的看到后立刻低下頭,裝作沒聽到。
趙平也沒在繼續嘀咕,沉默了片刻,冷靜下來,理清思緒后忍不住嘆道:“唉,終究還是太急了……”
“三爺,怎么了?”管事的立刻問道。
趙平搖搖頭,嘆道:“秦家那邊故意的,不出意外,他們應該已經猜到了我們很需要這東江碼頭,昨日那言辭,看上去是無禮,實則居心叵測。”
管事的想不清里面的門道,立刻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趙平繼續道:“這幾日我連續讓人去加價,給了他們一種感覺,認為我們趙家財大氣粗,家底厚實,背后必定有些來頭,他們昨天出言侮辱,就是想讓我們主動動手找茬,到時候他們才能師出有名,進行反擊,將我們一舉拿下。
他們很自信,對自己很有信心,知道我們從外地來的,不能光明正大的對付他們,只能暗中進行,他們覺得,暗中下手的話,他們能應付……”
管事的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道:“呵呵,三爺,這一群阿貓阿狗還真把自己當成什么了。”
趙平沒有嘲笑,很冷靜:“他們這般謀算也沒有問題,很可能對自己真的有信心,這信心的最大來源應該就是那個叫林懷安的,這些年來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一出手就拿下海河幫,身手必定了得,只可惜,他們就算在怎么高估我們,也料想不到我們來自蒙州,猜不到我們的靠山。”
管事聽后不由得點點頭,甚至臉上還露出一絲感嘆色彩,笑道:“三爺,您這么一說,我倒是可憐起他們來了,他們這些人,自作聰明,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卻怎么也料想不到,我們這樣身份的存在,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小小的木陽縣,這點不止他們,就算是我站在他們的角度去想,最多也覺得我們來自某個府罷了,根本就想不到會來自州郡。”
趙平沒有多說什么,神色淡定:“既然他們這么自信,想讓我們出手,那就滿足他們,讓莊離去,一個不留,全殺了。”
聽到這話,管事的一驚:“莊離?是不是大材小用了點?”
趙平淡淡掃了他一眼,道:“這盤棋已經走錯了,未免在露出更多的意外,只能將棋盤推翻了,自然也就無跡可尋了。”
……
趙家后院,一座小院內,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院子的石墩上,男子神色慵懶,穿著一身藍色麻袍布衣,腰間掛刀,眼眉修長,看著院中風起葉落,手指在空中快速浮動著,轉瞬間,手指中便夾滿了落葉,他隨意拋去,這些落葉拋下的同時就好像和自然融為一體,那降落的速度好似本身就從枝葉上分離開一般,飄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