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敢當街斬殺駙馬,又以極王府為自家府宅一般,加上年歲上的相似,多年前死于郁家滅門之案的一個名諱已經呼之欲出。
深吸一口氣,王駁岸當先走進書房,云天則小心翼翼的跟在其后。
“坐。”云極面帶微笑,伸手示意道:“有請二位幫我驗驗貨,看看這塊玉是真的,還是假的。”
說罷一塊玉佩在長桌上推了過去。
“這是……夜明玉!”王駁岸可識貨,一眼認出玉佩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玉,不過此時是白天,沒有月光看不出上面有沒有字。
“這夜明玉從何而來?你到底是何許人也?”云天盯著云極質問道。
“玉嘛,是襁褓里帶的,我嘛,來自武國海邊的小漁村,叫云極。”
“云極!莫非你是……”云天一驚,急忙取出自己的那塊夜明玉,將兩塊玉佩疊在一起。
夜明玉有個特征,在月光下可顯現刻于其上的字跡,不過還有一種情況也能看出字跡的存在,那就是兩玉相疊,以玉映玉。
疊在一起的兩塊夜明玉很快顯現出暗淡的字跡,盡管沒有在月光下清晰,依舊清楚可辨。
“云地相接,極言其遠。”王駁岸看出字跡后長吁一口氣,躬身見禮,道:“駁岸見過極王殿下。”
“你真是四弟?你沒死!”云天愣了一下,幾步繞過木桌抓住云極的手腕,上下打量激動道:“你活著就好啊老四,活著就好!這些年為兄一想起你來便傷心欲絕,父皇也是一樣,始終后悔不迭呀……”
傷心欲絕云極是沒看出來多少,不過大皇子的舉止卻并不做作,是一種真情流露。
上街看個戲都要帶著大批高手護衛,可見大皇子此人十分惜命,膽子也不大,此時他敢抓著云極這個剛剛宰了駙馬的兇手噓寒問暖,說明他沒將云極當外人。
至少還有點人情味兒。
“多謝王兄記掛,我命硬,地府不愛收。”云極笑道。
“這是什么話,分明是四弟洪福齊天,吉人天相!”云天噓寒問暖:“這些年四弟受苦了,你怎么沒在霽云,而是到了武國?”
一旁的王駁岸咳嗽了一聲,心說這不是明知故問么,如果當年極王沒逃那么遠,沒準早被查出來再殺一遍了。
“想必極王殿下有貴人相助,逃得一難。”王駁岸道。
“貴人……算是吧,兩個郁府家仆把我帶到武國。”
想起年幼時被當做父母的郁府家仆,云極的目光有些暗淡,簡單說了幾句身世便錯開話題。
云極道:“駙馬之死,二位應該清楚明白,這人證,勞煩兩位了。”
王駁岸道:“駙馬私販**煙一案證據確鑿,按律當斬,極王提前動手倒是讓我省了不少手段。”
這下人都死了,正好結案,王駁岸巴不得極王動手呢,這樣一來他誰也不得罪,落得個有功無過。
大皇子道:“陳篙此人罪大惡極,早該辦了他!**煙這種毒物可撼動我霽云根基,萬萬不能留,宰相大人可要查個仔細,將駙馬的黨羽連根鏟除!”
王駁岸道:“兩位王爺放心,這件案子在下定當全力為之,不過……”
見宰相面有難色,大皇子不悅道:“不過什么,你可是當朝宰相,難不成還有誰是你不敢動的嗎。”
王駁岸道:“的確有一位我動他不得,天王您想,**煙的配制雖然不算復雜,但那忘憂草可絕非尋常之物,據我所知忘憂草可用作煉丹,而國師正是此道高手,這兩者之間,怕是關聯匪淺。”
大皇子驚道:“國師……莫非他給父皇煉制的丹藥中也有**煙?”
霽云國主常年臥榻,以丹藥吊命,這一點皇子們十分清楚,如今宰相道出**煙與國師的關聯,大皇子暗驚不已。
國師在國主面前說一不二,深得器重,又能煉制出續命仙丹,老國主甚至將其當做了活神仙,地位比幾位皇子都高,如果**煙真與國師有關,以王駁岸的宰相之位真就難以動得了人家。
“不僅**煙,或許當年被滅族的郁家也有國師大人的功勞呢。”云極此時開口,目光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