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王府,大門前。
高高的戲臺上余音繞梁。
小花旦唱得投入,眼眸微闔,腳下便是駙馬的人頭。
戲臺四周死一般的安靜。
戲班子的其他人面如死灰。
看戲的眾人大氣不敢喘,心頭怦怦直跳。
大皇子差點從大椅上出溜下來,胖臉上肥肉亂顫。
王駁岸眼皮狂跳,盡管身居宰相之位也險些亂了陣腳,腳下一個踉蹌。
那可是駙馬!
權勢滔天的皇親國戚!
招呼都沒打,這就給宰了?
駙馬府的家丁全嚇傻了,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更沒人敢上去收尸。
場面一度壓抑得令人窒息。
唯獨云極,神態自若的站在王府門前,仿佛剛才宰的不是駙馬,而是一只街邊野狗。
一場大戲就此結束。
戲臺上的小花旦唱完了最后一句,一睜眼看到腳下的人頭,嚇得尖叫一聲癱倒在地。
被小花旦的尖叫所驚,看戲的眾人呼啦一聲扭頭就跑。
這種戲沒人敢看。
死的是駙馬,誰挨上都得掉成皮,想看熱鬧都得是不怕死的主兒才行。
轉眼間熱鬧的街巷再度變得冷冷清清。
云極對著尚在長街的大皇子與宰相微微一笑,指了指門內,道:“二位,入府一敘吧。”
說罷也不管兩人答不答應,轉身進了府。
謝鼎早扔了娃娃頭套,貼著墻根也溜進了極王府。
云天在府門外呆愣了半天,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著駙馬的尸體,這位大皇子追悔莫及,早知道是這么一出宰駙馬的大戲,說什么他也不來看吶。
王駁岸苦笑了一聲,對大皇子道:“天王殿下,咱們進去瞧瞧吧,這出大戲怕是還沒完呢。”
云天無奈,命一眾家丁護衛開路,與王駁岸兩人進了極王府。
王府里空蕩蕩,有些滲人。
“宰相可知那少年到底是什么人,殺駙馬可是掉腦袋的死罪。”云天邊走邊道。
“想必王爺也收到了戲票,人家是要演一場大戲,我們不過是觀眾罷了。”說話間兩人來到王府書房門外,王駁岸大有深意的說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想很快會水落石出。”
書房的門大開著,能看到云極正端坐在書桌后,一副主人姿態。
其實王駁岸已經有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