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修煉所需,隨你取用,極王府每月會有不少俸祿,其中不乏各類靈草甚至靈石,國主為了補償我這個四弟,必定少不了好處送進王府,你不用給我留著,全都用來修煉就好。”云極大方道。
“如此待遇,怕是連王妃都比不上吧,你總說把我當標本到底什么意思?今天說清楚,要不然我心慌。”馬刀道。
“標本的意思,就是見證你筑基境界的一路修煉啊,我心脈有舊傷,一旦筑基必死無疑,所以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橫跨筑基一境,在死之前沖進金丹。”云極語氣輕松,仿佛在說著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而馬刀聽完卻久久無語,好半晌才在牙縫里擠出倆字。
“你狠!”
橫跨一境方能死中求活,這已經不叫修煉了,應該叫修命。
云極笑道:“每隔一段時間我會回來一趟,你要將筑基境界的修煉感觸詳細的講給我聽,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不能漏掉,等我將來沖擊境界的時候,你的筑基經驗,就是我橫跨此境的機會。”
“放心,筑基境界的所有變化我會詳細記錄下來,然后裝訂成冊,肯定不會有任何疏漏。”馬道刀。
“你識字?”云極道。
“馬匪不光會殺人。”馬刀一臉不屑。
書房傳來爽朗大笑,在門房里都能聽得到。
謝鼎趾高氣昂的坐在門房里,嘴角都要撇到天上去,洋洋自得,盯著門外行人恨不得嗷嗷叫上兩聲,好章顯他看門人的存在。
極王府,終于成了謝鼎夢想中的樣子,一派威嚴,高高在上。
然而府邸的主人為了對付魔魂之劫,尋找兇劍魄的真相,即將踏上前往七劍宗的旅程。
馬刀留在極王府,成了王府大管家,郁婆婆住進了無人的郁府,決定在郁府中顧養天年。
冤案昭雪之后,郁府門外不在荒涼,時常有行人經過。
老河與傭兵們由于在皇宮大戰中有功,加上西征大捷,均都封賞了大筆金銀。
老河封為偏將,重新調遣至東山城,守衛他曾經的家園。
回城之后,老河來到一口枯井旁,擺下一碗甜豆花。
解開隨身的包裹,里面赫然是一顆老邁的人頭。
如果有人見到必將大驚,那正是東山城城主的人頭!
咕嚕一聲,人頭被扔進井里。
“王爺說了,當年我少切了一顆頭,應該切兩顆才對,養得出畜生的東西,也是畜生,活著都是多余的,這第二顆頭,王爺幫我湊齊了。”
老河默默的站在井口旁,肩膀聳動。
他在笑,可眼淚卻流了下來。
人都有執念,不同的人,執念不同。
老河的執念是守著故鄉,守著歲月里的那碗甜豆花,而匠人大壯的執念,是落鳳嶺山神廟里的無頭神像。
“大家伙加把勁,就快挪開了!”
“走這么遠的山路就為了挪個神像?這銀子可太難賺了。”
“大壯哥的活計,咱怎么也得買點力氣不是,一二嗬!一二嗬”
幾個年輕的壯小伙在匠人大壯的帶領下,費了好半晌力氣,終于將山神廟里的無頭神像推開。
神像下,是一根斑駁的白骨。
“小夜姑娘,希望你能解脫……”
大壯癡癡的望著那節白骨,他仿佛看到了女子的音容笑貌,其他人在此時也呆滯不動,一個個如同木雕泥塑。
有輕靈而陰森的笑聲在落鳳嶺深處響起。
“終于脫困了……咯咯咯咯……云極,該我找你算賬嘍,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