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但云極的眼力多毒,早看得出擂臺的損毀并非堅固問題,而是仇天韻剛才輕輕的跺腳。
他跺腳的時候,已經將劍氣順著腳心落在擂臺,這才致使擂臺輕易開裂,否則再大的力氣也跺不開三尺厚的純木擂臺。
修建擂臺的弟子當中有人實在氣不過,道:“你是宗主門下不假,可我們也是宗門弟子!憑什么說逐出宗門就逐出宗門?我們犯了什么錯?你是宗主首座弟子,還不是宗主!”
這句話惹了禍。
就見仇天韻緩緩瞇眼,腳下微微錯動,一縷劍氣正從其腳底凝成。
此人精通劍道,可將劍氣以手腳發出,只要他動動腳底板,那縷劍氣就能攻入剛才說話弟子的經脈當中。
當時或許只是疼那么一下,也看不出傷口,隨著時間流逝,那弟子的經脈必定會被劍氣逐漸破壞,輕則經脈受損元氣大傷,重則再也無法修煉。
仇天韻寒聲道:“我的確不是宗主,但逐你出宗門,我一句話便夠了。”
說話間仇天韻腳下輕輕一動,那縷劍氣無聲無息的沖出,直奔剛才說話的弟子。
無形劍氣即將擊中的剎那,一道煞氣如風般掠來。
嗡的一聲輕響。
劍氣與煞氣相撞,同時消散成風,吹得那弟子一閉眼,頭發跟著狂擺了一下,腳下差點沒站穩。
劍氣被抵消,仇天韻的眼中頓時迸濺出一種恨意,不過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以目光尋去,仇天韻發現了附近的云極與倪甫清。
云極既然敢出手阻攔劍氣,就沒打算隱瞞行蹤,況且周圍空曠,也沒個地方藏。
大大方方的走到近前,云極沒理會仇天韻,而是對一眾弟子吩咐道:“都愣著干什么,該干活干活,宗門發下來的材料,說明擂臺足夠結實,誰要是嫌棄擂臺不妥,讓他自己修一座好了。”
云極穿著徐傲古的綠袍呢,他這番說辭語氣也完全是一副執事架勢。
修建擂臺的弟子們見一位執事出頭,感激之余還是沒敢妄動,一是沒人認得云極這位執事,二是畢竟宗主首座弟子,威望太重。
見眾弟子不敢動,云極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塊兩寸見方的鐵牒,此為執事令牌,是徐傲古在沙漠換圖的時候留在儲物袋里的東西,正好被云極用來偽裝執事身份。
一身執事綠袍,外加執事令牌,眾弟子終于放心下來,恭聲應是,各自繼續忙碌起來,把仇天韻晾在了一邊。
倪甫清萬萬沒想到九師弟如此沖動,替一些沒權沒勢的弟子出頭沒什么,可一旦得罪了宗主首座弟子,總歸是個麻煩。
事已至此,倪甫清也改變不了現狀,只能替云極捏了一把汗。
仇天韻此時冷冷開口:“如果演武途中擂臺出現破損,是否你來負全責。”
七脈演武為宗門盛會,如果出了岔子,即便是執事也免不得被責罰,重則都容易被逐出宗門。
一頂大帽子被仇天韻扣了過來。
云極看了對方一眼,淡淡道:“可以,若七脈演武途中擂臺出現差池,我徐傲古負全責。”
說罷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