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涂著粉底的中年男子舉著牌子。
“鮑勃是無辜的!他就像是那些被虐待、被遺棄的小動物,面對人類的殘暴無力反抗!他值得擁有一個公道!”
一個來自動物救援聯盟的成員,眼含熱淚,悲憤說道。
“真主會保佑鮑勃,他是一個好人。”
一個宗教人士祝福道。
電視機上流動播放著采訪畫面,僅僅在一天之內,本來籍籍無名的鮑勃就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名人。
而后,一場規模逐漸擴大的游行發生了。
熱情參與的吃瓜群眾走上街頭,盡管他們不認識鮑勃,也不在乎什么平權運動。
但既然大家都這么做,那自己加入進去又有何妨。
如此一來,還能彰顯內心的正義感。
若是以后鄰居、朋友問起,也可以增加一點兒談資。
于是,矗立于曼哈頓的埃塞克斯大廈門口,涌來的人潮越來越多。
周圍的交通接近癱瘓,連后面趕來維持秩序的警察,還有一輛輛警車都被攔在外面。
這樣的陣仗,讓兇兆先生感到頭疼。
他向來保持著低調的作風,避免出現在公眾面前。
突如其來的曝光,以及成為焦點,讓兇兆先生有些無所適從。
他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了白宮,總統的私人專線被接通,那邊傳來責怪的聲音——
“這是怎么回事?納撒尼爾,我告訴過你,抓捕變種人可以,但不要鬧大,惹出麻煩。”
在征服者康給總統的洗腦當中,兇兆先生被設定成后者的摯友,最值得信任的幫手。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也不像是什么變種人組織起來的抗議游行,隊伍里有黑人,同性戀,動物保護協會和宗教人士……我不明白他們如此激動干嘛?這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
兇兆先生表示迷惑,對那個叫鮑勃的家伙而言,變種人反而成為他身上最不起眼的標簽。
“盡快做出回應,發表一個澄清聲明,通過媒體告訴紐約市民,你跟這起迫害丑聞沒有絲毫的牽扯。”
總統的思路清晰,沉聲道:“即便真的發生過類似事件,那埃塞克斯生物公司,還有政府必須是不知情者。”
“一切都交給外包團隊,犯下這令人發指的罪行,是一個……喪心病狂的臨時工。”
兇兆先生默默地記下,接著說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視著人頭攢動的下方,嘴角露出一絲冷意。
有政府支持,官方洗地,一場烏合之眾聚集起來的游行,撼動不了埃塞克斯生物公司的根基。
“哼,小打小鬧。”
兇兆先生眼神輕蔑,注視著這出鬧劇,等待它的收場。
……
……
“這才是開始。”
盧克慢條斯理地用刀叉切割餐盤里的牛肉,霍華德坐在他的對面。
“兇兆先生,還有聯邦政府都低估了種族主義問題其實是堆放在一起的火藥桶,只要被點燃,就會爆發驚人的破壞力。”
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美國城市種族暴力沖突主要集中在在黑人與白人之間。
其根源在于歷史上種族隔離制度下,白人對黑人的政治壓迫和經濟剝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