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嘖嘖稱奇,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那枚淡金色箭頭上。
它孤零零的戳在第聶伯河下游某條支流的河道上,突兀就像不小心撒在地圖上的一樣,這個箭頭的位置有些遠,直線距離就有60多公里。
再看最后一枚黑色箭頭,由于上次挖到玻璃地雷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如果不是沒得選,他是真的不想冒這個風險。
這枚黑色箭頭位于城區正南緊挨著上次挖到大量軍火的廢棄木材加工廠附近。
對照地圖,石泉發現這枚黑色箭頭標識的位置距離木材廠直線距離甚至都不到十公里。
這可勾起了石泉極大的好奇心,難道說這個黑色箭頭也是當年蘇聯游擊隊留下的?
想知道答案最好的辦法莫過親自去挖一挖。
他現在有種小孩子吃零食的時候最先把不好吃的吃掉把好吃的留到最后的心理,只要挖了這個黑箭頭,剩下的箭頭就不會再有任何危險。
雖然眼下時間還有點兒早,但問題不大,實在不行就當提前過去踩踩點,找準了位置等大地解封再第一時間過去。
趁著時間還早,一人一貓駕駛著太脫拉沖出了斯摩棱斯克。
由于年前就來過一次,石泉只用了半個小時便看到了廢棄的木材加工廠。
沾滿了泥漿的太脫拉沒有停留,呼嘯著略過加工廠直奔目的地。
真正開到這里才知道,這枚黑色的箭頭緊挨著當地居民用來割取松油的紅松林。
割松油至少要等到四月中旬甚至五月初才行,更準確的判斷方法是當室外開始有蚊子的時候,基本也就到了割松油的黃金時間。如今還是三月初,松林里根本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沿著林間伐木道輕輕松松將車開到距離黑色箭頭500米的位置,石泉踩下了剎車。
不是不能繼續往前開,但鬼知道這次又有什么危險,開的太近了萬一把車給炸了可就出大笑話了。
自從回到烏拉古董店石泉就把那輛烏拉爾大侉子停進了遮風避雨的車庫,這種收藏級的寶貝疙瘩可不是拿來當工具車用的。
沒了摩托車,這最后500多米自然只能步行前往。
抄著松林邊緣的半山腰一路往山溝里走,石泉發現這枚黑色箭頭竟然位于一片幾近干涸的爛泥塘邊緣。
“就是這兒了,希望不要又有玻璃地雷。”
石泉左右看了看,這里荒草雜木叢生,周圍僅有的幾顆紅松樹干上根本沒有因為割取松油留下的Y字形刻痕,看來這地方應該很少有人活動。
保險起見,石泉打開金屬探測器,滴滴滴的急促蜂鳴聲預示著腳下富含腐殖質的爛泥里埋藏著大體積的金屬。而探測器蓋住的位置距離黑色箭頭還有足足一米多的距離。
“這東西不小,該不會是航彈吧...”
石泉猶豫半晌,實在想不出什么型號的航彈有這么大的長度。
保命要緊,他可不敢用工兵鏟大刀闊斧的往下挖,再說這枚箭頭距離地面僅僅不到40公分,小花鏟就能解決問題。
先輕輕刮掉地表幾近融化的積雪露出棕黑色的腐殖質,這東西既松軟又吸水,挖起來和冰激凌幾乎一樣的手感。
趴在潮濕的地面上扒拉了足足半個小時,一截柱狀金屬漸漸露出輪廓。
“難道還真是航空炸彈?”
石泉甩手輕輕給了自己一嘴巴,“老子這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