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打量著在雷達屏幕中緩慢接近的光點暗自嘀咕了一句,隨后抄起手臺應道,“先盯著他的動向,這么大的風沙能見度有50米就不錯了,只要對方沒發現我們就不用理會。”
“收到”阿瓦干脆利落的回應了一句便再沒了聲息。
幾乎所有的房車里,所有人有不約而同的開啟了雷達監控屏幕,關注著那枚緩緩接近的信號光斑。
最終,這輛車在距離車隊僅有不到一公里的位置斜切著往西開過去,并最終消失在了距離他們不到兩公里的區域。
“會不會是反正斧的人?”艾琳娜一邊細心的擦拭著拆解開的佩槍零件一邊問道。
“單車的話應該不太可能,不過不管他們了,只是一輛車而已。”
石泉同樣拔出佩槍開始日常慣例的維護保養。這沙漠里別的還無所謂,但無孔不入的沙子即便是隔著衣服也能飄到佩槍的縫隙里和殘存的槍油混合變成最不受歡迎的研磨膏。
那輛來歷神秘的車子雖然讓眾人繃緊了神經,但也是實在不用刻意關注,相比只下,這場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沙暴帶來的威脅反而更大。
太陽升起又落下,當夜幕再次被朝陽點亮的時候,這場肆虐了三天的沙暴總算風消沙歇重歸平靜。
在房車里憋了三天的俱樂部眾人和圖阿雷格人紛紛跑出來放風,甚至連冰糖和它的那兩個跟班兒也像是瘋了一樣在松軟的沙地里又拉又尿瘋狂埋土刨坑。
“要不說咱是專業挖土黨,養的貓都喜歡刨坑。”咸魚一邊拆卸醫療車的空氣濾清器一邊說道。
“那是屎尿憋的”阿薩克憨聲憨氣的說著,順便將卡在車頂防砸網上的碎石丟了下來。
“不說實話能死嗎?”咸魚撇撇嘴,冷不防同樣在車頂忙活的鄧書香再次神補刀了一句“能憋死”。
咸魚朝車頂的倆壯漢比出個中指,繼續心不在焉的清理著濾清器里幾乎塞滿的黃沙。
用了一個多小時,眾人總算做好了出發的準備,不過一來出于安全考慮,二來讓太陽能板趁著現在多儲備點電量,石泉最終還是決定等天黑之后再動身。
重新撐起的偽裝網帶來了大片的陰涼,厚實的帆布被鋪在溫熱的沙子上,早就在車里憋瘋了的眾人并沒有回車里吹空調的打算,忙完之后各自找了片地方三個一群兩個一伙的消磨著中午的酷熱。
直等到太陽落山,十多輛車先后啟動,在圖阿雷格人駕駛的烏尼莫克帶領下朝著正西的方向踏上了歸途。
每輛車的車尾,足有四五米高的細長旗桿頂上,七彩的LED小燈隨著車子翻過沙丘而來回揮舞,畫出的凌亂光線條醒目的提示著后面的車子保持安全車距,同時也標示著自己的位置。
然而還沒等他們開出去十公里,車隊側面的沙丘上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目的光束朝著他們瘋狂閃動,恰巧開著車窗抽煙的何天雷甚至還能聽到那座沙丘上幾乎破音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