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拿起桌邊的一枚小竹片,小心翼翼的刮蹭著媽祖像身上已經有些許軟化跡象的蠟質。
而他這么做的原因,完全是因為地圖視野里那枚至今都沒有消散的綠色箭頭。
類似的情況他去年在幫大伊萬的父親尋找高爾察克黃金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借助藏匿在那枚包金徽章里的鑰匙,還在彼得堡找到了滿滿一屋子的蘇聯債券。
但這次卻不一樣,在這座媽祖像被送回來的當天,他就安排了劉小野對其進行了X光掃描。但光片顯示的結果卻是根本沒有什么暗藏的東西,這就是一整塊真材實料的木頭雕琢出來的媽祖像。既然這樣的話,那么秘密就只能藏在這座雕像本身上面。
而為了能對這座媽祖像動手,他更是動用了老胡才說動了秦老先生點頭同意,而代價,則是當初在阿根廷送回國的卷軸和包袱。
至于用那些東西換一座媽祖像到底值不值,早已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相比之下,他更想找到那份出使水程和鄭珩德留下的線索。
在柔軟的竹片和干毛巾的幫助下,媽祖像上油膩膩的蠟質層被這一老一少一點點的刮除干凈,在展露這座媽祖像精致的雕工同時,兩人也聞到了若有似無的香味。
這座媽祖站像高度不過一米二三的樣子,頭戴垂簾冠,手托一柄如意,好似海風吹起的錦繡綢緞飄飄蕩蕩帶著出塵的意境,而在她的腳下,則是精雕細琢的海浪,甚至在這海浪里似乎還雕琢了諸如螺貝、蝦蟹、錦鯉之類的身影。
直到石泉手中的竹片輕輕刮開底座整下方厚厚的蠟質層時,地圖視野中那枚孤零零的綠色箭頭總算煙消云散,而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黑乎乎的底座上好似天然存在的一個個麻點。
這些被蠟質填滿的麻點星羅棋布錯綜復雜,麻點和麻點之間,還隱隱約約有一些雜亂無章的劃痕。甚至就連每個麻點的大小和形狀也毫無規律,大的有黃豆粒大小,小的甚至只有小米大小。
石泉盯著這些不起眼的麻點兒發呆時,秦老先生卻在一邊說道,“這座媽祖像可是無價之寶。”
“什么意思?”石泉抬頭問道。
“聞一聞”
秦老先生用手套輕輕蹭了蹭媽祖像一個不起眼兒的角落位置,然后湊到了石泉的鼻孔下面。
根本不用刻意去聞,石泉的嗅覺系統便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了淡淡幽香。
還不等他問什么,秦老爺子指著病床上的雕像問道,“什么顏色的?”
“黃色啊”
“現在呢?”秦老爺子從兜里摸出個小巧的強光手電筒,打開之后湊到了媽祖像上。
“這是...金色!”石泉驚呼出聲。
“你小子算是賺嘍!”秦老收起手電筒,“這座媽祖像,金絲楠木雕的!”
“這就是金絲楠木?”石泉難以置信的反問,“以前聽過,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你這沒見識的樣子可不像老胡頭兒嘴里的富家翁”秦老開著玩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