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儀式結束,在場的人還分別領到了由史丹利提供的一份小禮品——和裝著那封遺書同款的保溫壺。
不同的是,這些作為禮品的保溫壺上全都印著那位隨船廚師埃里克手繪的施密特島地圖,同時還用俄語和英語印著和安德烈贈送的那座石碑上相同的一句話:“它們沒有來得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發光發熱,希望也永遠不會見證下一次戰爭”,甚至就連這些保溫壺的里面,都有一張復刻的埃里克的遺書。
這份別出心裁的小禮物也讓現場的氣氛越發的微妙和難以言明的默契。刻意避開記者,眾人拿著這份小禮品,隨著人流搭乘大巴車回到安德烈曾經和他們發布委托的那座斯大林式建筑,趁著那些邀請來的親歷者或者其后代在宴會廳回憶二戰中一個個可歌可泣的故事的時候,安德烈卻悄無聲息的帶著一位白人老頭兒和石泉再一次走上了頂樓的會議室。
“卡森,這位就是真正找到摩根號商船的俱樂部持有人尤里。”安德烈轉過頭,“卡森先生的祖父曾是駝峰航線的運輸機機組成員,可惜,他沒能從戰場回來。”
“卡森先生,謝謝您的家人在二戰中對華夏提供的幫助。”石泉用前幾天從劉小野那里學來的幾句英語真摯的說道。
“看來你的英語并不好,不如我們用漢語交流怎么樣?”卡森出乎意料的用熟練的漢語說道,“我給自己起的華夏名字叫呂谷,我想你應該能猜到這個名字的背后的含義。”
石泉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嘆了口氣,“鋁谷,駝峰航線失事飛機在800公里航線上,用飛機殘骸鋪就的一條特殊航標。呂谷先生,我是石泉,請說說您的委托吧。”
拄著一根手杖的卡森和石泉再次鄭重的握了握手,這才重新坐下,而負責引薦的安德烈則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會議室。
“我的祖父肖恩是C46運輸機的副駕駛員,1943年七月的最后一天,他們駕駛的那座飛行棺材從華夏返程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過那架飛機的任何消息。”
年過半百的卡森從桌子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繪制有駝峰航線的航空圖,“戰后我的父親就開始了尋找祖父的旅程,但是看看我,都已經快70歲了,卻連那架飛機的碎片都沒能找到。”
“你們有什么線索嗎?”石泉打量著這張標注了大量英語和漢語的航空圖問道。
“我們唯一能確定的是,那架運輸機墜毀在了緬甸葡萄縣機場東側不到100公里范圍的群山里。”
卡森說著,又從包里掏出五個皺巴巴的塑料皮筆記本,“這是我的父親和我這些年調查到的線索。簡單的說,在飛機墜毀前,他們曾經聯系過葡萄縣的航空塔臺,表示他們已經飛越了恩梅開江,但在那之后,塔臺就失去了那架運輸機所有的線索。”
還不等石泉繼續發問,卡森繼續說道,“我的父親曾經詢問過當時在葡萄機場的地勤,那架飛機失蹤之前,當地因為剛剛下過一場雨,所以霧氣很大。
他們推測很可能是因為迷霧原因,運輸機的撞上了周圍的山峰,但這幾十年我們已經不止一次派人在恩梅開江往葡萄機場方向的群山里搜尋過,卻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的飛機殘骸。”
“卡...”石泉張張嘴,重新說道,“呂先生,如果我們能找到失蹤的運輸機,該怎么辨認它就是你們要找的那一架?”
卡森聞言翻開其中一個筆記本,從里面抽出一張照片遞給了石泉,“這是我的祖父寄回家里的照片,你們要找的就是照片里的這架運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