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益達面色如常，半晌后笑問：“《長安十二時辰》不是賣給優酷了嗎？怎么，出現什么變故了嗎？”
張益達銳利的目光好似要看穿一切，梁超不敢隱瞞，一咬牙，就把事情真相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張益達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大料，不過也沒太過驚訝。
影視圈里，出現一點財務丑聞再正常不過了。
“發生這么大的事，其他投資方不來，就你們倆來？”
梁超苦笑，“他們跟楊偉東有些交集，不是很方便露面，所以就只好讓我們出面了。”
張益達一臉沉思，梁超剛剛透露出的信息量有點大。
楊偉東就是那個優酷總裁，讓張益達年都沒過好的那個人，被阿貍查了，并且查出了經濟問題，警方已經介入了，只是還沒對外公布這個消息。
張益達在想，此刻阿貍的人應該臉很疼吧？特別是法務部，還特么給眾合發律師函。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等事情公開了，眾合這邊要好好教阿貍做人。
“阿貍要求退錢，不然就把蓋子掀開。”
怕張益達誤會，梁超又解釋道：“這種事情對于娛樂圈很正常的，投資方想把網絡版權賣個高價，自然就要和視頻播放平臺的實權人物打好關系。
這個事情，其實我和老曹都是完全不知情的。”
曹盾點頭，“是的，我們全部心思都放在電視劇的拍攝上面，哪有時間去搞這些花哨動作啊？
1220萬一集，一共60集，這個價格其實也就是市場正常行情。
《長安十二時辰》一共投資了6個億，網絡版權只是堪堪收回成本。
這些都是留白影視、微影和楊偉東在聯系，等他們談好了，我們一起簽了個字，僅此而已。”
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張益達才不相信這兩人完全沒參與其中，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貍的態度。
聽兩人意思，阿貍好像無意把事件擴大，或者說《長安十二時辰》劇組、制片方、投資方牽扯并不深。
阿貍只是想收回支付的高價版權費，然后事情到此為止。
見張益達臉色沉重，梁超認為是怕沾上臟水，就又解釋道：“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楊偉東大問題應該是出在綜藝上面，《這！就是街舞》、《這！就是鐵甲》等等。”
張益達懂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說他們這邊的都是小問題，阿貍愿意放他們一馬，但前提是退錢。
“7個多億的版權費，我們這種創業公司可買不起這種好東西。”
張益達嘆了口氣，一臉為難。東西是好，假如能便宜一點那就更好了。
梁超和曹盾對視一眼，由后者開口說道：“我們覺得60集太長了，差不多可以剪輯到55集，這樣情節更緊湊一些。”
一口氣少了6000萬，但張益達覺得還是不太滿意。
“剪到40集吧，故事短，**迭起，更具觀賞性。”
梁超心中有些窩火，覺得張益達胃口太大了，一下子就要砍掉2個多億。
耐著性子給張益達解釋了一大通，關于成本各方面都介紹了一遍，還有電視劇如何如何精彩，有機會大爆。
他還隱晦透露了一下，企鵝那邊愿意出6億的價格拿走網絡獨家版權。
張益達才不吃這一套，起身就要送客。
梁超和曹盾這下著急了，優酷退貨難免影響到了其他平臺對這部劇的評估。
他們倆就是對愛奇藝和企鵝給出的價格不太滿意，這才找上了張益達。
張總，這是我們最后的讓步了！”
張益達淡淡地掃了梁超一眼，嘴角蹦出兩個字：“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