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正早有防備,不動聲色地一側身躲開了,從腰間一摸捻了一顆靈石遞到獵戶面前:“我們來到貴寶地絕不惹事,這點小小意思請諸位喝杯酒。”
獵戶抱著胳膊看看張宏正,又看看西望與昏睡中的呂寧,最終目光在靈石上一掃,并不接過,緩緩開口,聲音嘶啞,嗓子像被碳燙過,叫人聽著耳朵發酸:“我們這里不喜歡你們這些跑江湖的散修,看你年紀還小,我們也不動手了,你們自己滾。”
“呵呵,這位大哥,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們也不愿來這里打攪。”張宏正還是笑瞇瞇的。“只是我們有要事要求見田家大人,莫非諸位還要攔著不讓田家鎮守見我們不成?”
除了獵戶之外,其他五人之前還惡狠狠的神色都略有松動,有些畏縮之意。作為田家領民,他們當然沒這個攔人的權力,甚至如果真是耽擱了田家的公事,田家的鎮長發怒起來要他們的命也不算過分。田家是唐家的附屬,而唐家的行事風格和向來寬宏仁厚的南宮家可是截然不同的。
只有獵戶的臉還是陰沉如故,伸舌頭舔了舔嘴邊的絲絲血跡,想了想終于點頭說:“聽好了,辦完事最好馬上走。我們會盯著你們,如果想要搞什么鬼”
說到這里,獵戶就抬手在張宏正的腕上一拍——盡管風聲已經越來越大,但仍能聽到悶悶的一聲響。兩人手腕相交,可張宏正的手臂就像是鐵鑄的,動都沒動,而指尖那靈石也安安穩穩地待著,像嵌在他手指上了。
一抹訝色自獵戶眼中一閃而過。張宏正嘿嘿一笑,一翻手,將靈石放在他掌心,說:“請幾位大哥喝酒。還麻煩幾位大哥給我們指指路。”
“前面那座最大的宅院就是田家大宅。鎮守大人就住那里面。”獵戶再將張宏正打量一番,又看看西望與呂寧,最后還是收起靈石轉身喝道:“我們走!”
獵戶帶著那五個人走到路口的老榕樹下坐下,遠遠地盯著三人不動了。張宏正轉身和西望朝著他們指的方向頂著狂風走出幾十步去,再回過頭來看了看,發現獵戶和身邊的幾個人仍盯著他們,似乎非得瞧見他們進了前面的宅子才放心。
“這里的人怎么了?”西望這時候才悶頭悶腦地問。
“不知道。”張宏正撓撓頭,他雖然也算四處闖蕩,但活動軌跡基本上也就是限于南宮領之內。“聽說唐家領的人行事和我們南宮領的人是有些不同,但是這些人的脾氣也太古怪了可能是以前路過這里的散修和他們起過什么沖突吧”
“是啊,這么破爛的鎮子,連守衛也看不見.還有這田家鎮守的大門緊閉的就像在防賊”西望難得地說這么多話。這里的一切確實看起來都透著古怪,至少和他們所習慣的南宮領中的所有村鎮都不一樣。
大風中的秋雨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張宏正和西望不再多說,快步走到了大宅之前,抬手抓住鎮所黑木門上的門環,啪啪啪敲了三下,略等一會兒,又敲三下。
隔一會,側門開了一條縫,探出一張白面無須的臉。看著是個不到三十歲的男子,高鼻梁,吊梢眼,束著頭發。將三人上下一打量,皺眉:“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