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正一拱手:“勞駕,我們有要事想要拜會這鎮守清河鎮的田家大人。”
“什么事?你們是誰?西風城的走商嗎?”白面男子的戒心看來并不比那獵戶小。“怎么全是生面孔?田大人這兩日有事”
“我們是來自南宮領的旅客,途經貴地,突然遇上了一些極為要緊的事情,我們覺得有必要匯報給田家大人知曉。”
男子先一愣,隨即冷笑:“旅客?你們是跑私貨的散修吧?想靠著危言聳聽來騙吃騙喝?再往東,拐過那條街,有個空馬棚,去那兒歇著去吧!記著,千萬莫要惹事,我們唐家的規矩可不像南宮那么寬松。”
說了話就要關門。張宏正抬手抓住門邊,那男子嘿了一聲,再發力,卻覺得門像是石雕的了一樣紋絲不動。男子雙眼一瞪立刻就要發作。
“我們的確有事要見田家大人。”張宏正連忙壓低了聲音。“我們無意間在附近發現了一處尚未開采的靈石礦,只是被一個散修妖人所占據。”
“什么?靈石礦?真的?”男子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好幾倍,剛才的火氣立刻不知道哪里去了。
“確實如此。”張宏正又摸出一顆靈石放在男子手中,然后再拿出了自己的身符鐵牌。“我們不敢隱瞞此事,還受那妖人追殺,因此前來稟報田家大人。這是我的身符鐵牌。”
男子接過張宏正的鐵牌看了看,這是證明散修身份的東西,上面蓋有單寧城城主府的印記,然后除了張宏正的身高年齡等記錄之外,還有一副刻在上面的頭像。這是由南宮家的鬼仙專門制作的,極難被仿制,在外游蕩的散修必須持有,否則就有可能被守衛捉拿審問下獄。這東西制作不易,只是去城主府制作便要花費十個靈石,但有了這東西,身份便算是有了南宮家來作保。
一邊看著鐵牌,一邊手腕輕輕一抖將靈石收入囊中,男子的臉色放松,終于把門拉開了大半,露出整個身體來,人也和善親切了許多,說道:“在下周慶,清河鎮鎮守田霽大人的親隨。原來居然是這等重要的消息,失禮失禮,還請兩位,哦,是三位義士入內,我這就立刻去稟告田大人。”
張宏正暗地里撇撇嘴。和人打交道只要用靈石開路就無往不利,這一點可不管是哪里都通用的,不過這人枉還是一鎮鎮守的親隨,居然一塊靈石就毫不費力地收買了下來,看來這處鎮子實在是窮得太厲害。那處靈石礦原本就不算大,他們已經撈了不少好處,也根本沒有悄悄獨占下來的想法。這世上本也沒有屬于散修的靈石礦,每片土地都是有主的,土地下的靈石自然也是。散修如果能發掘出新的靈石礦,那一定會受到世家的賞賜獎勵,但若是膽敢偷偷地隱瞞下來想要悶聲發大財,那就是在世家的口袋里偷錢,連向來寬厚的南宮領對此都是絕不容忍。
那靈石礦里的開采痕跡是瞞不過人的,不過有那喝人血的老怪物可以背鍋,張宏正他們就老實不客氣地挖取了幾百顆藏在別處,然后再過來告訴田家,一來可以再光明正大地拿一筆獎賞,二來也確實有必要借助田家來對付那不知道逃遁去了哪里的古怪老頭。
正要跟著那個周慶進門,張宏正和西望忽然聽見了后面隱隱地傳來喧鬧聲。他們回過頭去,看到正是那顆大榕樹下獵戶帶領的那幾名男子那里發出的。先是從那條巷子里急匆匆跑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黑瘦婦女,和那幾個男人說了幾句什么,而后那些男人就聒噪起來,獵戶霍然起身猛地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風越來越大了,黃豆大的雨點開始不斷朝下砸,獵戶帶著身邊那五個人往這里大步走了過來。邊走還邊抬手往這邊指,像是在大聲呼喝。但風聲雨聲中,即便張宏正的耳力也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