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和矮胖子聽了這話,互相看了一眼手上的動作反而慢了下來,他們畢竟是田家的領民,再是不滿田家和這些散修,在沒弄清楚情況之下也不好當面圍毆田家大宅里的客人。
幾息之后,一個人急匆匆的腳步踏水聲傳來,墻上的男子說了聲:“只是周慶一個人。”
“你們聚在這里,是在為那些走失的鎮民是嗎?你們還以為是我們三個路過的江湖散修在搞鬼?”張宏正趁這機會連忙開口,單刀直入地直切要害。“我直接告訴你們吧,這幾年鎮上消失的人都是被田家的族長田不周悄悄抓去,殺了吸血練功。昨晚我們在野外將他打傷,他逃遁到這里來,正需要人的精元氣血來療傷,這鎮上之前失蹤的人全都被他抓了去當療傷藥給吃了。他現在還要更多的人血,鎮守田霽已經在幫他抓人了。”
張宏正的聲音嘹亮中氣十足,在大雨中也是讓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獵戶和矮壯胖子,還有他們背后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這是我在田家大宅里找到的手,你們認識么?”
張宏正從懷中拿出那個肥貓銜回來的手,丟向獵戶。這個手雖然已經被抽干血液,干癟得像是枯枝,但張宏正還是能清楚分辨出這只手早年應該是一個六指,后來被砍掉了多出的那個指頭,只留下一個不大明顯的樁子,在認識的人眼中應該極有辨識度,這才隨手帶了出來。
獵戶接過這截枯手看了看,果然認了出來,神色大變,聲音發顫:“這這真是王六的手.今早他老娘還在問我,我還以為他是去了河邊的瓜田”
胖子和獵戶身后的諸人也都和獵戶的神色仿佛,面面相覷,驚恐不已。自家領主大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這些領民和籠中的雞鴨有什么區別,不過是等著早晚被抓來吃肉。
張宏正轉過了身,看到了剛好跑過來的周慶。這個鎮守親隨左手提著一盞靈石燈,右手撐著一把傘,大半個身體都淋濕了,此刻臉色在靈石燈的映照下蒼白得猶如死人一樣。
來的只是這個家伙,張宏正并不怕。他大聲說出那番話不只是說給獵戶胖子那幾人聽的,也是說給這個家伙聽。
張宏正退了兩步,處在一個隨時可以轉身就跑的距離上,卻是看著所有人,語氣激昂:“你們的親人友人都是被田不周所殺,現在你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也絕不會放過你們!我來找你們,就是想叫你們一起來,大家合力將這個以人為食的老怪物給宰了!給那些被殺被吃的人親友報仇!”
矮壯胖子舉著錘子指著張宏正,剛才還迅猛如雷沉重似山的鐵錘現在像是啄米的雞腦袋,和他的聲音一起抖個不停:“你你這少年胡說八道些什么?田.田家大人怎么會做這種事?”
“說說的是!田家大人怎么可能是這樣的人?”獵戶的神色先是惶恐不安,隨即看著張宏正,眼中的敵意越來越重。“定然是你們這些散修早一步在鎮外將王六給殺了,砍了他的手來哄騙我們,還想讓我們犯上作亂!”
“對!定然是這小子胡說!污蔑田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