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姑娘和伙計注意到了這個打扮土氣的鄉下小子,也極為熱情地招徠他入店玩樂,打扮土氣也不見得就沒靈石了,乍富的散修的靈石才是最容易拿出來的。張宏正卻是置若罔聞,依然東張西望地朝前走著,直到看到一家頗為奢豪的賭坊的時候才眼睛一亮,迎面走了上去。
“這位小哥,歡迎來我們金鉤賭坊,請問要兌換多少籌碼呢?”迎面就是一位打扮成熟,風韻極好的女子擋在了張宏正的面前,滿臉都是極為親熱和善的笑容。
這女子不說不讓他進,也不直接問他有沒有靈石,而只是很委婉地問他要兌換多少籌碼,這姿態就可比南宮領鄉下小鎮或者坊市角落里的那些賭檔高明多了,那些地方一般都是幾個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大漢橫眉怒目冷眼打量,絕不讓任何一個窮鬼模樣的往里面鉆。張宏正暗暗點頭,這唐家的風氣在這些地方可就比南宮家高明了。他滿不在乎地抓出一把靈石來,將之前在廚房里的豪氣繼續保持住,說道:“先拿二十靈石的來練練手。”
“不好意思,我們金鉤賭坊這里一次性最少要兌換五十靈石呢。”女子的笑容更加地溫暖如春,讓人生不出一絲反感來。那腿側裙擺間開出一條縫隙,修長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上身肩膀和胸口處露出大片白生生的細膩肌膚。
張宏正臉上微微一紅,咳嗽一下,連忙又從懷中摸出一把靈石來遞給女子,女子接過在手中微微一掂,面上的笑容不變,側身將張宏正引入賭坊中,在入門后的柜臺上將靈石遞給一個青年,青年隨即拿出一疊籌碼交在張宏正手上。張宏正看了看,這籌碼約莫半個巴掌大小,扁平渾圓,應該用靈貝的貝殼磨制而成,散發著淡淡的靈氣,上面還有精致的紋路,普通的平民散修幾乎無法仿制。這一疊籌碼是五十個,居然是一個靈石才能換上一個。
“小郎君是第一次來吧?那今晚手氣必定不錯的。恭祝這位小郎君今日鴻運當頭,滿載而歸哦。”女子在旁笑道。
“別叫什么郎君。我大字不識幾個,到處替人打架挑糞殺妖獸為生,吃糠咽菜慣了,聽了這文縐縐的稱呼就渾身發麻。”張宏正擺擺手,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將籌碼在手掌間來回撥動,弄得嘩啦嘩啦作響。“你也不用那些假惺惺的客套話,要是我滿載而歸,你們豈不是要虧本?”
“虧的是老板,又不是我。”女子稍微靠近了些,一只眼睛俏皮地對張宏正眨了眨,臉上的笑容更加地鮮活靈動起來,肩膀那些外露的肌膚更是白得耀眼。“小哥是個爽利人,要不要姐姐帶你熟悉熟悉這場里的賭具和玩法?姐姐寅時下工,你能玩到那時候,姐姐便請你去吃宵夜,喝點小酒玩玩。”
張宏正嘿嘿一笑。他可不是第一次出入這些場合,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女子了,大不了就是南宮領中的檔次低了許多而已,本質上也沒有什么區別。而且他雖然年少,卻不是那種見了漂亮姑娘就邁不動步子的愣頭青,人仙武道到了暗勁大成之后就可以拿捏氣血,南宮家的正氣拳更有養氣蘊息錘煉精神之用,這姑娘的秋波和暗示卻是對他沒什么用的,他裝作一副頗為遺憾的樣子說:“今晚純粹是抓緊了時間來開開眼界,明日還有要緊事要早起,只能辜負姐姐的美意了。下次再來找姐姐好了。”
女子只能挑眉露了個無奈可惜的笑容,拍拍張宏正的手轉身離開了。
張宏正獨自朝賭坊大廳走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今晚當然不是來尋歡作樂,也不是來賭石,不是來開眼界,他來這里是找那個方朗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