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道主,道主請饒過我這一次……”
當然也有想著逃跑出來的,有兩個在大坑的巖壁上縱躍如飛的身影,顯然是先天境界的武道人仙,而還有一個駕馭著一股狂風的則是先天境界的鬼仙無疑,但不管是他們還是那些妖獸,在觸碰到這個大坑頂部的時候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將他們重新彈回去。
當嘗試著無法逃跑之后,這三個修為最高戰力最強之人就開始加入那些爭斗的行列,這些人爭奪的只是一塊巴掌大的小小面具,看起來平平無奇,這些人卻像是在搶唯一的救命稻草,各種法術此起彼落,有直接轟擊向一同爭奪的對手的,有轟擊向搶到了面具的人的,也有轟擊向一旁的妖獸的,也有意圖隱藏自己然后偷襲的,那面具也在各種廝殺中不斷地轉換主人。
周圍的妖獸自然也沒閑著。五行所屬不同的妖獸相互之間本能地就會感覺到敵意和排斥,屬性相克的這種敵意尤其嚴重,而屬性相契的妖獸又有相互獵殺吞食的習性,有一半妖獸甚至都沒有顧及那些人,只顧著捉對廝殺,還有為了爭食一兩個人而相互斗得不可開交的。而另一半就圍攏在那些爭奪面具的人周圍也并不一擁而上,越是強大的妖獸靈智也越高,再不只是單純被食欲支配,懂得審時度勢,不只防備著那些搶奪面具的人反擊,也還防備著旁邊的其他妖獸,當那些修為最弱只知哭號求饒的幾個人被輕易吞吃之后,妖獸就只等待著那些力竭或是戰敗的人被淘汰出那個圈子,然后相互之間又是一場爭奪。
生和死,吃和被吃,所有的妖獸和人就在這坑洞中交織出一副喧鬧殘酷血腥,又好像帶點壯烈的場景。而站在懸崖洞口高臺上的那個男子就低頭看著下方這一幕幕景象,他的五官棱角分明而深邃,乍一看似乎只有四十歲上下,但看著下方眼光淡然而深邃,神情冷漠,又好像一尊凝視了萬古歲月的魔神。
“長生,什么事?”男子忽然開口。
“啟稟尊主。”后面的老者這才開口。“骸極道道主隕落了。”
男子輕聲哦了一聲,神色波瀾不驚,似乎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抑或他早有所料。半晌之后他才又開口說:“看來唐家終究是不敢擔這個責。”
老者雙手送出那一對藍色的眼珠:“骸極令記下了方朗卓最后所遇之敵,似乎并非唐家之人,道主可要看看么?”
男子轉過身來拿起那對眼珠,眼光掃過上面流轉的一男一女的兩個年輕人就不再多看,重新放到老者的手中去,淡然說:“恰逢其會的螻蟻罷了。這事必須得算在唐家頭上,就算一具荒獸遺骸算不得什么,那也是我森羅殿發掘之物,就算方朗卓修為再是不堪,終究也是我森羅殿一道道主,他們都得給我個說法。”
老者有些遲疑地道:“我就是怕他們推脫……”
男子轉身過去對著下方緩緩伸出了手,凌空虛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