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的一聲響從旁邊傳來,并不是蔡繼南的位置,而是另一邊的窗戶被推開了,外面隱約的人聲傳了進來。
兩人都是一愣,即刻就要爆發的凝重氣氛也迅速地煙消云散。窗戶被打開,附近有人靠過來,那這里面一旦動手無論如何都是瞞不過人去的。
窗戶并不是被人給打開的,一個毛茸茸的肥碩身體幾乎把那窗戶給占據滿了,探頭探腦地朝著這里面張望,看到張宏正之后才喵的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于老頭之前的準備并不充分,還是肥貓的力氣遠超普通的貓狗,這原本被關死了,應該還是被符咒中的土行之力給加固過的窗子居然就這樣被他輕輕松松地弄開了來。
“你還來得真是時候……”張宏正長吁了一口氣,看著窗臺上的肥貓,這次還多虧了這家伙,若非必要他是當真不愿意和鄭攜動手。
一邊的鄭攜無奈地嘆了口氣,微微搖頭,臉上滿是頹喪,隱約中好像又有一陣輕松之色,很難說他現在的心情到底是如何。另一邊墻角的蔡繼南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也是一臉古怪的慶幸。
默然半晌,鄭攜開口,聲音低沉而落寞:“好吧,你不用跟我去了。你贏了。”
“我不覺得我贏了,只是你從一開始就沒什么贏面而已。”張宏正坦然回答。想了想,繼續又說:“鄭攜隊長你放心,這些事我是不會去向南宮城主稟報的。”
“哦?為什么?”鄭攜眼中的光芒一閃,原本他還在想著用什么樣的條件讓張宏正對此閉口。
“我說了又能如何?要南宮家上稟三神門,然后將長城守軍上下給洗一遍么……你們不希望如此,我也不希望如此……”張宏正嘆了口氣。看著地上于老頭的尸體,這個老頭的恩情卻是只能永遠地欠下了。正如鄭攜所說,于老頭選擇了野心勃勃的平小志來作為自己的未來的時候其實也是選擇了今天的下場,不過是遲早而已,只是終究也算是自己連累了他。“不過老于這里……你們準備怎么辦?”
鄭攜說道:“這個你放心,我既然動手了,那自然是早有善后的準備。我純粹以陰柔暗勁撐破他的心脈,看起來就和衰老之人情緒激動之下氣血上沖導致的心脈破損一模一樣,以他的年紀,又乍失兒子,再看到了你,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情理之中。只要不是武道真人,應該是看不出什么破綻來的。”
“原來如此……”張宏正點點頭,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鄭攜。“這是需要專門精心修煉的功夫,至少你在樂山村率領兵士駐守的時候應該還不會這種東西吧。”
“因為那時候純粹是對付妖獸,現在職位不同了,偶爾需要對付一些人。”頓了頓,鄭攜臉上浮現出一個有些苦澀的微笑。“長城守軍……不,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