鬃戈的目光一直盯著針金,此刻又開口:“針金啊,你可是堂堂的圣殿騎士。你來說,當我們得知我們被拋棄,唯一能制造海船的船匠被帶走,我們追趕出來的行為過分嗎?”
壓力頓時轉嫁到針金的身上,鬃戈的言辭和他勇悍的戰斗風格是一致的,他直接將針金逼入墻角。
針金微微抬頭,目光坦然地和鬃戈對視:“你們的選擇,的確合情合理。”
這話一出,傻大個、細索等人都微微騷動起來。
“大人。”紫蒂來到針金身邊,不禁小聲提醒。
針金轉頭對未婚妻微微一笑,示意后者安心。
然后,他左手搭著銀電細劍的劍柄,踱步而出,站在兩方人之間。
他環視左右,身軀筆挺,頭顱微揚,金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光輝。
他朗聲道:“身為一命圣殿騎士,我秉持公正公平的原則。營地中發生的事情,我都沒有經歷,只是聽你們述說。但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我并非沒有分辨的能力。”
“同時,我不會因為人族的身份而偏袒同族,也不會因為半獸人、半精靈、地精的身份,而去鄙視他人。”
“海難發生了,我們一起淪落到了這座海島上。我們要團結一致,相互幫助,只有這樣做,才能將逃生的可能擴大。”
“細索帶著船匠偷偷溜走,這個行為是錯誤的,拋棄同伴也是相當自私的。”
“騎士大人!”細索聽到這里,立即大叫,滿臉氣憤之色,他身后的船員們看向針金的目光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和善和尊敬了。
“你不明白!”細索手指著鬃戈,聲音因為氣憤而顫抖,“是他殺了我的父親!”
針金點頭,看向他:“這個事情我也聽說了,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證據呢?”
細索立即道:“我父親的身上有傷口,是槍矛類武器制造出來的傷。只要把鬃戈的雙矛拿出來和傷口驗證,就是最好的證據!”
針金便看向鬃戈。
鬃戈雙臂懷抱于胸,下巴微抬,蔑視細索等人:“我的戰矛豈是可以輕動的?”
“你看,針金大人!”細索大叫,手指著鬃戈,又瞪向針金,“他心虛了!他不敢驗證!這還有什么可說的?”
針金凝視著鬃戈。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鬃戈的悍勇和強硬給針金留下深刻的印象。
鬃戈背后背負的一對短矛,光是肉眼去看,就知道品質極佳。
但面對白銀犀牛的沖鋒,鬃戈哪怕是付出重傷的代價,也沒有去動用這對短矛。
“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針金心中猜測著,同時看向細索:“你還有什么其他證據嗎?”
細索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向針金:“還需要什么證據?鬃戈的態度就是最好的明證!他根本不敢去驗證,因為他就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我承認他的實力很強大,但正是這樣,他才能刺殺我的父親啊!”
針金卻是微微搖頭:“鬃戈不愿去做驗證,那是他的事情。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們可以去懷疑,去努力證明,但不應該污蔑。事實上,就算是傷口和鬃戈的戰矛一致,也不是決定性的證據。因為傷口也是可以偽造的。”
細索不禁倒退一步,滿臉凄苦之色,大聲質問:“大人,您寧愿相信一個半獸人,而不愿意去相信你的同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