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葉心給我解下來!”李暮指著一個懸掛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的人兒,吼道:“快!快去!”
數名奚朝戰士從左右奔向李暮手指的那個人,剛行數步,卻見那肅立的十二人一齊前躍。他們攔擋在奚朝眾人身前,其中一女子亮出長劍,低喝道:“此路不通!”
沖上前的奚朝戰士們迅速地對視一眼,他們盯著前方的人,緩緩舉起手中的彎刀。
“怎么?”李暮看向安賜,眼神兇狠可怖,“你想抵賴么,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安賜看了李暮一眼,輕笑道:“不要著急,我們一步一步來。”
“你想做甚么?”李暮盯著安賜的雙眼。
安賜笑而不語,在奚朝眾人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邁步向前。他來到對峙地兩隊人旁邊,看了看十二人中持劍的女子,低聲道:“鈴,收回武器,帶他們回到原位。”
“是,大哥。”鈴高聲答道,清澈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間中回蕩。她收起長劍,扭頭看向兩側,微微點了點頭。其余十一人跟著她的步伐,退回到燃燒的火炬旁。
“還在這愣著干什么。”安賜笑著在已上前的奚朝戰士面前走過,隨意地用手背撥了撥他們的手臂或肩頭,“回去保護好你們的將軍。”
每個被安賜手背碰到的人都向后一個趔趄,安賜的動作看著輕飄飄沒有用力,但挨這一下的奚朝戰士能感受到,安賜指尖的這股力量仿佛傾瀉的靜河之水,綿柔,卻根本無從抵抗。
空氣冰冷的讓人窒息。
安賜踱著步子,微微抬頭,仰視著上方的黑暗,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李將軍,您看好,可是這十二個人?”
“是,你還想說甚么?”李暮盯著安賜的步伐,咬牙道。
“是就好。”安賜笑笑,“我讓他們挨個見見你,而后,你把我的東西拿來,我們這筆帳就算清了。”
“清了?”李暮的目光森冷,“安賜,只要你還活著,這筆帳永遠不算完。”
“是么,看來我又結了一個仇家。”安賜笑,輕輕拍了拍巴掌,高聲道:“蜮,讓李將軍看看,你旁邊的,是誰。”
“是!”站在前方一側的蜮答道,他一把抓住懸掛的鎖鏈,另一手猛地扯下了被綁縛那人封口的黑布。
“醒醒!”蜮從腰后摸出酒葫蘆,含了一口酒,噴在那人帶著深深傷疤的臉上。
“啊!”那人驚醒過來,掙扎了幾下,卻被蜮抓住鎖鏈晃動不得。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雙眼緊盯著蜮,“別、別再來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蜮掐住那人的脖子,把他轉向李暮,身旁火炬的焰苗幾乎能撩到他的臉上。那人的衣衫破爛,露出結繭卻又重新開裂的傷痕,濃混著血從傷口中流出,滴在火中,發出滋滋的爆鳴聲。
“李將軍,您還認得他么?”安賜微笑著,一指蜮手中的那人。
李暮向安賜手指的方向看去,借著火光,她看見那人面帶驚恐,臉色煞白的如同死人。
“姐,姐,救我!”那人竟認出了站在暗處的李暮,晃動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