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何不下跪?”那人說道,語氣中帶著輕蔑。
“此膝只跪我母與帝王。”沈縉道,言語中沒有一絲起伏。
那人笑道:“你是今天的第十個,也是我選中的最后一個,年輕人,知道我為什么會選中你么?”
沈縉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道:“你就是翎將?”
“是啊,我是翎將,以前是,以后也是。”李林韻把手中的牡丹插回瓶中,站起身,道:“在這之前想喝點什么?酒、茶還是麒麟血?”
“我是來殺人的。”沈縉淡淡地說道。
李林韻眉峰一挑,目光如電,沈縉只覺殺氣撲面而來。李林韻抄起桌上的一壺酒一飲而盡,對著沈縉擺擺手:“來來來,你來進招!”
“只怕你血灑當場。”沈縉聲音平靜,站在原地沒動。
李林韻縱聲狂笑,笑聲在整個大殿內回蕩,沈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方向,突然,寶座上的人消失了,那桌旁的長刀只剩孤零零的刀鞘靠桌而立。
李林韻的刀太快了,快到對手來不及恐懼,就以血染黃泉。
這一刀直奔咽喉。
沈縉微微地偏轉身形,那刀割裂空氣沿著他的耳邊滑過,沈縉手摸刀柄,竹翳無聲的出鞘。
整個大殿仿佛都暗淡下來,墨色的刀鋒悄然劃破空氣,竹翳在空中畫出一段優美的圓弧。
李林韻只覺眼前一道黑影,卻再也感覺不到自己手握長刀。
疼痛下一刻全部占據了李林韻的大腦,他的右臂緊握著長刀躺在紅毯的盡頭,斷臂之傷血如涌泉。
李林韻跪倒在地,左手緊按著傷口,鮮血順著指縫流出。他死死的盯著沈縉手中的長刀,嘶聲問道:“你是秦家什么人?”
沈縉收刀回鞘,微微一笑道:“我叫沈縉。”
話音未落,大殿的一側隱約傳來弩機聲響,沈縉飄然轉身,一把接住了這支弩箭。
果真有鬼!沈縉心道。
此刻卻不容沈縉多想,弩箭如雨點般從四面八方打來,沈縉縱身閃躲,抽刀撥打雕翎,他偷眼觀瞧四周,只見大殿內那八根十人合抱的立柱上打開缺口,弩箭毒蛇吐信般從缺口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