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十點,言樹準時出現在皮革廠。
只見他身穿修身黑色西裝四件套,白色襯衫的領口系著一條繡滿迷幻葉的領帶,黃中帶綠,非常扎眼。而他的臉上則帶著一張在學院鎮上到處可見的白狐面具。
威克斯帶著一眾打手已經站在了皮革廠前的空地上。個個站姿囂張,眼神犀利。遠遠看去也還真有那么回事。
言樹走近和威克斯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按約定來了。”然后就鉆進了人群中。
打手手持各種器械,板磚、水管、木棍、扳手五花八門。畢竟還沒到拼命的地步,沒人拿刀槍斧之類的常規武器。
言樹兩手空空,根據弗倫奇的建議,和人打群架貼身肉搏根本不需要帶兵器,匕首也不需要。讓一個覺悟者帶著匕首去打群架那還不是放頭狼進羊群?畢竟大多數混子都是普通人。
言樹把手插進褲袋,開始吊兒郎當地有樣學樣。點頭晃腦,左顧右盼,像是帶著耳機聽著說唱。此刻他的內心是這樣的:
打群架啊,還是第一次呢,心里有點緊張,又有點小激動,到時候要怎么劃水才好啊。
腦海里出現了兩個目光冷漠的男人,在磅礴大雨中互相比著夸張的動作,旁邊有個女生一臉崩潰地喊道:“不要再打了!”
到時候就這么辦吧,言樹默默下了決心。
半小時后,一名少年出現在地平線(廠前有一片大的斜坡),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這邊走來。
漸漸地少年身后冒出一個個腦袋,接著就是他們穿著黑色制服的身子,也從地平線升了起來,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氣勢洶洶地涌向了這里。
威克斯他們懶散的身體瞬間停住了晃動,紛紛瞪大眼弓起身子,像瞄準獵物的豹子,蓄勢待發。
啊——
伴隨著吼聲,黑色的潮水滾滾而來。
“飛田,納命來!”
威克斯大吼一聲也沖了出去。
潮水撞上了堤壩,掀起了滔天巨浪!
乒乒乓乓的打斗聲響徹云霄。
上來就是干!我喜歡!
言樹一個膝擊踢在沖向他的混子的下巴,接著上去就是一個手錘敲在他的后腦勺,兩連擊干翻一個。
一個后手拳打翻一個正在和另一個人搏斗的混子,這時有人從身后攔腰抱住了他的身子,前方一個混子拿著匕首沖了過來。
言樹等他離的近了一個頭槌敲歪了他的鼻子,掙脫一只手臂,將身后那混子拽到身前。
只見這混子拿頭抵著言樹的肚子,竟仍死死不放手。
言樹疊起手臂,用手肘猛擊對方太陽穴。混子馬上像一灘爛泥一樣滑到了地上。
又一個混子飛撲向了他。
只見言樹側身讓過半個身位,兩腳前后開立,扭胯帶動右腿一記飛踢踹在對方臉上,順勢一個轉身立定。
對手一個接一個,言樹在人群中左右開弓,打得酣暢淋漓。
管他是皮草城還是皮革廠的,只要有人在他面前的打倒再說!
漸漸地,周圍的人開始少了起來。
言樹抓著對方領口一拳擊倒最后一個人。揮了揮已經發麻的拳頭,發現自己的小指都已經打骨折了。
他放眼四周,發現地上趴滿了混子,他們就像被噴了殺蟲劑的蒼蠅,躺在地上無力地蠕動著。
言樹啊言樹,不是說好雨中斗舞的嗎!一起興怎么都給打趴下了!
威克斯此刻正帶著他的兩個保鏢和飛田宏志打得正酣,飛田同樣帶著兩個親信,看形勢明顯飛田壓了他們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