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足夠客氣,但他顯然并沒有直接開門的意思,而是第一時間拉起了關系。
“這位軍爺,我們都是自己人,老板和甲蟲巷的防衛隊——”
“誰和你是自己人?”士兵非常清楚自己要扮演的角色,直接將這家伙的話懟了回去,“甲蟲巷的防衛隊……那是民兵,和我們可不一樣!”
說著他干脆的拔出了佩刀,明晃晃的利刃讓這位管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后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沒錯,倉庫的老板的確和本地的民兵有點關系,但現在出來找事的可是諾克薩斯駐軍,這份關系他還就攀不上!
麻煩了!
眼見著士兵們迅速打開門、魚貫而入,這個管家表面上仿佛是個鵪鶉,心里實際上卻無比著急。
沒錯,塔瑪拉選擇的這個倉庫,本身就有問題。
這是外面“叛軍”的內應點之一。
能夠做到迅速圍城,這支叛軍自然也能事先布置內應,而泰利什尼和卑爾居恩封城,也就是擔心這一點。
實際上,在這個倉庫里面藏著的,可不是什么“一批走私的工藝品”,而是一群喬裝打扮的沙盜!
至于之前塔瑪拉所說的那個老尖牙——他早就已經落在了戰爭石匠的手里,這條消息就是從他嘴里得到的。
作為報酬,塔瑪拉給了他一個難得的痛快。
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塔瑪拉為了離開烏澤里斯所導演的一出鬧劇,不過在吵鬧之余,她也順勢擠爆了一顆膿瘡,為烏澤里斯的守軍拔掉了一顆內部的釘子……
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也正如塔瑪拉所預期的一模一樣。
貪婪的士兵們希望撈一筆外快,結果卻一腳踢在了鐵板上——潛伏在城內的沙盜可都是真正的精銳,隨著一聲聲利刃穿刺的聲音響起,這支小隊就這樣迅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至于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尉先生,他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如一頭被屠宰的豬一樣被迅速放倒,然后死不瞑目。
十年之前,他也曾經是諾克薩斯崔法利的軍團的一員,那時候的他在北境,艱難的抵擋著蠻族的劫掠。
十年之后,在烏澤里斯的安逸徹底奪走了他曾經引以為傲的武力,將他逐漸扭曲成為了一個貪婪自大的基層軍官。
而那些和他一起來到烏澤里斯的士兵,也慢慢變成了一群**。
雖然倉庫里的沙盜早有埋伏,而且人數也有優勢,但如果是十年之前,這支小隊哪怕戰敗,也至少會帶走同等數量的沙盜。
可現在,他們死傷遍地卻只造成了幾個微不足道的輕傷。
眼見著領頭的中尉倒下,倉庫里的沙盜終于長出了一口氣——然后,這口氣還沒出完,塔瑪拉就大步竄出了巷子,用不可思議的高分貝喊了出來。
“殺人啦!”
凄厲的嚎叫響徹了甲蟲巷的夜空,不遠處的南城墻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塔瑪拉一面靈活的在巷子里閃展騰挪、一面躲避著來自于身后的箭矢,而且嘴上仿佛裝了高音喇叭一樣,持續不斷的嚎叫著。
眼見著塔瑪拉已經快要來到了城墻下,這些沙盜終于徹底黑了臉。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