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么……
月輪鬼主冷哼一聲,鬧再大動靜也沒用,它倒要看看血墉之后該如何收場!
祭祀之辭近乎尾聲,大祭司也為一件件祭品畫上了祭符,只剩下最后的壓軸祭品——一朵誕生于厄難海的厄難之花。
手指碰了碰眉心,一縷灰白的火焰繞在指尖,他伸手在厄難之花上畫下一個祭符……
血墉鬼主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愕然看向大祭司,卻發現他已將厄難之花投入圣器之中,血色的花朵很快在信仰熔爐之中蕩然無存。
但僅僅那驚鴻一瞥,也讓血墉鬼主看清了厄難之花上的那個祭符——那不是暗神的祭符,而是弗神的祭符!
在暗神的祭禮之上,用著目前屬于暗神從屬的圣器,將祭品獻給弗神,毫無疑問會觸怒神靈!
血墉鬼主正是感應到大祭司的祭符似乎畫得不對才忽然抬頭,但卻也是因太過信任他而沒來得及阻止,導致一切都無可挽回。
果然,在厄難之花消失之后,黑暗蒼穹之上傳來一陣恐怖的威壓,下一瞬,大祭司便被浩然神威碾成齏粉,魂飛魄散。
——神靈的威嚴不容褻瀆,哪怕不因此而開啟戰爭,也勢必要讓褻瀆之人身死魂滅!
但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神靈的怒火轉而傾注在了那些正在進行離火祭的鬼界生靈身上,僅僅一個剎那,他們盡數在怒火之中湮滅,一縷靈魂之火也未能留下。
“轟!”
神像之下,無數被大祭司畫上祭符的祭品統統炸裂而開,動蕩的余波肆無忌憚地蔓延而開,讓祭神臺下還活著的王城貴族個個靈魂之火黯淡,深受其害。
作為主祭之人,血墉鬼主自然首當其沖,但他修為強悍,與暗神關系也非常人能比,到底沒有受太重的傷,只是臉色蒼白許多,眼中亦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怒意。
堂堂血墉鬼域大祭司,竟然背叛了暗神,轉投其他神靈,還做出如此褻瀆之舉!
堂堂血墉鬼主,竟然從始至終被瞞在鼓里,直到事發才反應過來!
他迷惑不解,也羞愧難當,更是怒不可遏、心痛萬分。
事已至此,他的計劃已全數被打亂,再問為什么已非關鍵,重要的是月輪那個可惡的家伙究竟會做什么!
月輪鬼主會做什么?
當然是要趁機現身,把血墉鬼主與鬼族合作的事情拿出來再宣揚宣揚,給他暗上一個“勾通外敵”的罪名,找個借口搶奪圣器了!
暗神的威壓已經退去,這一場大祭毀于一旦,眾人猶在驚慌失措之時,月輪鬼主終于現身,朝著血墉鬼主惡毒一笑:“堂堂鬼主,連大祭都做不好,讓偉大的暗神蒙受如此恥辱,你難道不該以死謝罪么?”
“為了爭奪圣器,你竟敢在神靈的祭禮上做手腳,你才應該以死謝罪!”血墉鬼主不甘示弱。
月輪鬼主哈哈大笑,嘲諷道:“方才暗神的意志降臨,卻并未懲罰我,可見暗神知道誰有罪,誰無罪,你……就是神靈認定的罪人。”
血墉鬼主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