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與大祭司勾結的人是月輪鬼主,那暗神發怒之時,他也休想討到好處——暗神可不會因為它是弗神的從屬就饒過它——但現在的問題是,暗神并未降罪于它,這確實足以證明它是無罪的。
可厄難之花被獻給了弗神,月輪鬼主有動機也有能力,大祭司的背叛不是它做的,又會是誰?
北陰鬼主?
不,他的氣息也很平穩,沒有受傷,并不是他!
不光是血墉鬼主百思不得其解,祭神臺下其他鬼界生靈也一頭霧水,場中一片死寂,這種時候似乎說什么都是錯。
月輪鬼主得意地笑著,它知道經此一事,血墉鬼主必然聲望大跌,很可能連鬼主之位都保不住——但在此之前,他也得先收收戰利品,將圣器帶走。
這念頭僅僅是在心中閃過,還未來得及付諸行動,圣器卻先一步有了反應。
圣器表面的神光忽明忽暗,氣息也不如之前一般穩若泰山,反倒是……隱約有些飄忽不定?
但這怎么可能呢?圣器可是鎮器,不可能飄忽不定!
一下子遇到這么多事情,血墉鬼主難免感到心煩意亂,又因圣器無法認主,只能憑借金印間接感應,他一時間也拿不準圣器這是什么情況。
月輪鬼主卻不同,它手上的那件圣器可是時不時就給它添點亂子,是以它看羽觴圣器這突然的抽風,半點不覺得驚訝,反而露出幾分了然之色。
再想到圣器這情況一出血墉鬼主就更難掌控它,它又不禁露出了個勝券在握的笑。
然后,就在一方得意、一方驚疑之中,圣器……嘭的一聲爆炸了。
血墉鬼主:“?!”
月輪鬼主:“……?”
爆炸來得太過突然,誰也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爆炸掀起的恐怖沖擊波重創。
熾烈而混亂的離態靈能亂流瘋狂輻散,一瞬間便沖出了祭神臺,蔓延向王城各方,甚至突破了王城外的守護空間之力,朝著血墉鬼域四方洶涌而去。
它如同死神的鐮刀,所過之處大片大片靈魂之火徹底黯淡,無數鬼界生靈步了大祭司的后塵,形神俱滅。
唯有受到暗神力量庇護的神像依舊穩穩地立在祭神臺上,冰冷的眼注視著狼狽的眾生,尊貴而出塵。
月輪鬼主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好端端的圣器,你怎么就炸了!怎么就炸了!
——難道是血墉不甘心圣器落到我手上,干脆魚死網破?
不不不,這不可能,即便他有這念頭也做不到!
混亂之中,它只來得及召出圣器護住自身,眼中仍是一片茫然。
而血墉鬼主,那就更慘了,他剛剛才受了傷,又離圣器最近,身上還沒有足夠強力的護身之物,這一下就去了大半條命。
“圣器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