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如今這番奇遇,但凡看過幾部與逆轉時空有關的科幻片,都會不由自主地萌生一個腦洞——莫非,正是因她穿越到了太始紀元,后來發生了許多事情,直接導致她做出毀滅世界之舉,然后太始紀元進入大破滅,她被懲罰失去所有記憶、天賦神通,鎮壓于九淵深處,直到十余萬年后一群人意外闖入,才讓她有了脫困之際,成了“靈雋”……?
時間悖論雖然燒腦,但總有邏輯不通的地方,靈雋并不會因此就陷入自我懷疑與莫名的負疚感之中——即便她有嫌疑,那也要親眼看到確鑿證據,才會承認“我就是個大魔王”。
什么事情都還沒發生,她也根本不知道事態為何會一步步發展到最后那地步,現在沒有什么好說的。
素天宗與邪教總壇雖同在一域,卻距離頗遠,宸與靈雋雖有橫渡虛空之能,但宸想著靈雋初來乍到,便沒有急著趕路,而是帶她在路過的幾個城池游玩一番,花了兩個多月才抵達素天宗的宗域邊緣。
幾個師侄早就游歷的游歷,訪友的訪友,只一個無事可做,便被宸打發回去宗門稟告近日來發生的事情,讓宗門做好準備——一位洞虛后期的大能前來拜訪,便是素天宗也不能無動于衷,無論防備、接待,總要準備一番,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于是,待宸與靈雋進入素天宗宗域之后,很快便有三位合體修士前來迎接,態度不卑不亢又不乏熱情地將靈雋引入素天宗山門。
按理說,一個外人進入一方大宗山門,便是知道那宗門并不是嗜殺邪惡的魔道宗門,也難免躊躇退縮——不愿將性命交到任何人手中是所有修士的共識——但無論宸、三位迎客之人及隱藏在云靄嵐霧之后的素天宗大能,都未能瞧出她有半分局促,坦坦蕩蕩得像是回自己家一般。
“此人氣息古怪,似是沾滿殺戮的邪靈,卻又有幾分瑞靈之氣,修行之道與我見過的那些靈族也半點不同……”一位大乘老祖疑惑道,“真是好生奇特。”
“莫非她并非七域十三州之人,而是……方外之士?”另一位大乘老祖提出猜測。
世人眼中,這世界僅有七域十三州,然而他們這些巔峰大能卻知道,七域十三州是山海界,但山海界之外,還有一些孤懸于外、被統稱為“方外”的秘地,其天地靈氣雖不如七域十三州,卻時而誕生種種玄奇之物、神通妙法,若是平日遇見什么古怪之人,那人很可能就出身方外。
“方外之人心性古怪,神通莫測,吾等雖勝她一籌,卻不可不小心提防,以免她心懷惡意,毀我山門……”
一位大乘老祖心念一轉,忽然有了個主意:“聽聞那紫極宗宗主欲聯合七域十三州之大能,共同煉制一件絕世法寶,用以鎮壓山海界氣運,此等盛事,想必這位方外道友定然很感興趣。”
幾位老祖眼睛一亮,彼此對視,都看出對方的想法與自己一致,便不禁大笑起來。
……
靈雋被三位迎賓之人引入素天宗正殿素忘心宮,便見到一位鶴發童顏、十分符合俗世之人對神仙想象的老者。
此人氣息收斂得十分干凈,與凡俗老者并無不同——然而卻也太干凈了,以致于靈雋萌生一種感覺:若是她分出一縷神識試探對方,恐怕那神識會立刻消失無蹤——此人就如黑洞漩渦一般,十分可怖。
“雖說靈帝等太素紀元大乘老祖實力也不弱,但比起眼前之人卻還差一分,想來應是積累不足,畢竟太始紀元至今已三十余萬年,太素紀元還不足它三分之一。”靈雋心道,“難以想象,那位‘玄明劍主’究竟是何許人也,竟能讓擁有如此多巔峰存在的太始紀元毀于一旦……”
當初她在太始遺留之地遇見那許多遺魂,竟沒被打死,真是命大啊。
“在下靈雋,無名之輩,途經天權域,特來拜見此地東道主。”靈雋先行了一禮,笑道。
幾位大乘老祖可不覺得她果真謙恭有禮,不過表面上俱都淡定微笑,也說了些場面話,不曾落人顏面,一時間氣氛倒是友好熱情。
宸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心道:“分明是個比我強悍許多的劍修,怎么說起話來還這么好聽?一定有詐!”
劍修的每個字都不能相信!他們都是極其自我的人!
素天宗的大乘老祖講了些近年來經歷過的趣事,靈雋也說了說(自己剛編的)故事,那幾人聽她講述的故事玄奇古怪,愈發肯定了她方外之士的身份,話鋒一轉,便說到紫極宗那件事情。
聽聞此事,靈雋疑惑道:“紫極宗主竟有此意,卻是為何?”
那鶴發老者道:“想必你聽過四神器的傳說?”
靈雋眸光一閃,“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