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未來局勢如何……為師也無法篤定。但,既然你不愿隨我離去,那這場漩渦,恐怕必然無法躲過。”
漩渦?
聽到南蠻巫神暗含引到自己就此離開的話語,李云逸眼瞳瞇起,一抹寒芒閃過。
離開?
這不可能。
體驗過前世一個人的顛沛流離,和今生的左右為伴,李云逸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正如有人喜歡喝酒吃肉,有人喜歡花天酒地,是為喜好,也為執念。
家。
國。
這就是李云逸的執念。
第一次聽南蠻巫神勸說的時候他沒有猶豫,現在更不可能,哪怕現在,他將會面臨的挑戰更大!
并且,在他看來,這已經不止是南蠻巫神所說的漩渦那么簡單了。
這是囚籠。
是困局!
雖然南蠻巫神也說了,這只是他自己的推斷罷了,或許并不會真的發生。但李云逸知道,如果只是隨意說說而已,南蠻巫神的話絕對不可能如此有理有據。
并且。
中神州血月魔教殘將。
魯言!
南蠻巫神說了這么多,但有一個,幾乎人人知曉,也是當前南楚和巫族所面對的最大問題,他卻沒有說,那就是——
第二血月的至強令!
它,才是血月魔教和魯言最大的保護傘!
也是他們的底氣所在!
只要這至強令一直存在,尤其是第二血月發布的第二道,對巫族的制約實在是太大了。可關鍵在于,第二血月這至強令“公平無比”,連南蠻巫神都無法反駁。
在這種條件下,若是再反駁……
南蠻巫神插手世俗戰爭的帽子,可真的要扣得嚴嚴實實了!
如何破局?
難道說,自家南楚,包括整個東神州,只有任由宰割的份?
李云逸狠狠皺起眉頭,臉上露出罕見的凝重,冷若冰霜。
說實話,這個問題,連他都被難住了,一時間想不到任何辦法解決。因為他知道,只有鏟除了東神州上的血月魔教才是王道,可是今夜的這慘烈一戰足以證明,在第二血月至強令的保護傘下,東齊血月魔教若是主動出擊,他們或許還能真正的“公平一戰”,但若是血月魔教選擇龜縮不出……
他們毫無辦法!
貿然出手,只能被陰。
被重創!
這,才是最大的難題!!
“怎么破?”
李云逸緊鎖眉頭,無數曾在中神州歷史上綻放光彩的計劃從心底閃過,但最后都化為一片黯淡。
不可否認,這些戰斗計劃和方針都是足以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偉大戰役,但——
在第二血月的至強令限制下,它們值得實施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近乎為零!
在這種困境下,李云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艱難,大腦轉動的速度越來越慢,幾乎停滯。而這一幕,李云逸臉上的凝重,自然也全部落在了一旁南蠻巫神的眼中。
“哎!”
斗篷下,一聲長嘆再次傳來。
這不是什么感同身受,南蠻巫神的嘆息只是因為看出了李云逸意志的堅定。很顯然,即使自己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李云逸還是沒有考慮過放棄南楚,放棄東神州。哪怕在他看來,這是對李云逸最好的一道選擇。
李云逸的意志,實在是太堅定了!
或者說,是他心里的執念!
有時候,連南蠻巫神都不明白,李云逸年紀輕輕,為何對一方東神州的區區王朝如此在意。
是因為他父親的死亡。
還是葉向佛的臨終囑托?
每當這個時候,南蠻巫神都感覺自己有些無法看懂自己這個便宜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