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正曬著,雨來了。谷子不能見雨的,一被淋濕,漚發熱后就會發芽,一年的收成就完了。老太太沒有勞動力,雨一下來,她沒有辦法,就立在屋檐下哭,那可是她未來一年的口糧啊。”
“谷子濕了怎么辦呢,只得燒了鍋烘干,但一說起這事,老太太又哭,家里沒煤。”
說到這里,宋輕云眼圈紅了:“白教授,這次來我是帶著全村八十多個貧困戶的希望來的,來請求教授你的幫助。我想,科學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為了一個個活生生的個體的人嗎,科學家心里不能是鐵石。”
白馬卻道:“你說錯了,作為一個科學家,我追求的生物最終的意義,今天我不關心人類。你走吧,說什么都沒用。”
“我希望教授你能夠再考慮一下我的話。”宋輕云眼圈更紅,這次他是真的難過。
“你走,我要洗澡了。”白馬拉開房門逐客。
從白馬那里出來,宋輕云心中又是難過又是無奈。
這第一流的科學家啊,特么的就沒有人類的感情,就不是人。你把實驗基地放我那里又能怎么樣,也就是一百多萬,對你又有什么損失。
是是是,對你來說一百多萬不算什么,但改變的卻是八十多人的命運啊!
宋輕云自認臉皮后心思靈,游說技能也是點滿了,可在白馬那里卻沒有任何用處。
他心中郁悶,自然事情怕是弄不成了。
可就這么回家去,又如何面對紅石村的父老鄉親?
他只得懨懨地朝賓館走去,不管了,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想辦法。
走不了一段路,又碰到梅詠。
“師兄你好。”梅詠正騎著自行車。
“師妹你這是要去哪里?”
“回家去,對了,師兄你找到老師了?”梅詠回答說她是省城人氏,現在正要回家。正因為如此,她才考到白教授門下,圖得就是回家方便。
“找著了,聊了一會兒,很開心。”宋輕云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問:“對了,師妹你好象很怕老師的樣子,剛才帶我去他家,怎么嚇成那樣,都把自行車都撞倒了?”
梅詠一臉疑惑的樣子,問:“師兄你怎么還問這個問題,老師沒叫你陪他練拳嗎?咱們只要做過他學生的,誰能逃過去?”
“陪他練拳,當人肉沙袋?師妹你也陪老師打過?”宋輕云想起白馬鐵塔也似的身坯,再看看梅詠柔若拂柳的搖桿,大駭。
老白一拳下去,還不把人給打做兩截?
梅詠忙道:“師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女生陪老師練拳的時候,是我們打,老師躲,說是要練習閃避步伐。我……好害怕……”
宋輕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