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才知道現在不是馬上就到春節了嗎,裴娜鋪子上忙,要備貨,通常會忙到晚上七點才回家,簡單洗漱后就上床睡覺,凌晨兩點鐘就得起床去批發市場批菜,許老太太每天也就和她見上兩面,話也說不了幾句。
沒看到裴娜,陳中貴既是失望又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失望的是不能看到她,最近天氣冷,紅石村地里也沒什么菜可摘,他也沒借口跑菜市場去;至于為什么松了一口氣,陳中貴每次和裴娜見面好象都要被她訓斥一頓,還真有點怕了。
許爽照例不在,十八歲十九歲年紀的小姑娘正是喜歡玩的時候,又沒人管束,在家里呆得住才見鬼了。
因為沒有人照顧,家里又有一股濃重的屎尿味,許老太太有失禁了。
陳中貴啊一聲,說,許婆婆我這就替你擦身換衣服,等下再幫你做飯。猜猜我今天帶了什么好東西來,兩塊山臘肉,你最喜歡吃的。
話剛說完,老太太就嗚嗚地哭起來:“中貴你可算來了,許爽已經三天沒回家,她究竟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我心里好急。三天了,會不會遇到了壞人,她餓了嗎,冷了嗎,我是不中用,如果能動自己就去找了,爽爽,我的爽爽喲!”
陳中貴大驚:“啊,許爽已經三天沒回家了,這……許婆婆你不要擔心,她那么大一個人了,應該沒事。”
“什么沒事,你說得輕巧。如果爽爽是一個孩子還好,大不了被人販子拐去給人當女兒,好歹有口飯吃。她現在是個大姑娘,你說一個大姑娘如果碰到壞人會怎么樣?”
許老太太越說越急,哭得臉都歪了:“中貴,求求你,你能不能把爽爽給我找回來,我不想她有事啊。”
陳中貴:“許婆婆你別哭啊,爽爽三天沒回來的事你沒告訴裴娜嗎?”
“誰要告訴她,她一回家就睡覺,天不亮就出門,就當我這里是個旅館,這個惡毒的心腸的女人。”
陳中貴:“許婆婆,我這就去找爽爽,等我找到人再回家幫你收拾,我現在就去找裴娜。”
他也不敢耽擱,直接去了北門菜市場。
陳中貴平每隔個三五天就會給裴娜門市送一批菜,然后去許老太太家里幫這搞搞衛生,洗洗衣服。
他送的菜質量上乘,又是半賣半送的性質。裴娜心里也知道這陳中貴對自己有企圖,但考慮到其中有不小利潤,加上陳中貴幫著照顧家里的老人孩子,極大地減輕了自己的負擔,也就隨他去了。
不過,內心中對陳中貴的陰魂不散很是反感。
正如許老太太所說,裴娜最近每天凌晨兩點過就得去批發時常批菜,然后忙到晚上才回家,回家之后倒頭便睡,實在是有點累了。
此刻她眼睛里都是紅絲,面容也顯得憔悴。
這人一累,心火就旺,見到陳中貴,就冷冷道:“陳中貴你來做什么,你好像不是進城來賣菜吧?”
陳中貴:“老板娘,你臉色有點發白,是不是身體還不好?”
“我身體好不好關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呀,要你管?”裴娜譏諷地杵了他一句。
陳中貴囁嚅:“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要你關心,輪不上你。有事嗎,沒事就走,別打攪我做生意。”
陳中貴:“爽爽已經三天沒回家了,婆婆怕她出事,都快急死了,讓我幫著找找。我又不知道該去什么地方尋人,就想過來問問你,她平時都在什么地方玩,又和誰在一起?”
換任何一個做母親的,如果自己女兒失蹤三天,不知道急成什么樣子。
卻不想裴娜聽完之后卻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眼睛里泛著淚花,無所謂道:“沒回家就沒回家唄,又有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