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兩委的禁賭令總算能順利執行下去。
“廢話,宋輕云什么人?人家是名牌大學生,又考上了公務員,這才古代算是科舉中第。/能考上進士的都是文曲星下凡,你一凡人跟人家打牌,那不是茅房里打電筒,找死嗎?”
又有村民說:“什么文曲星,沒這么邪乎?市里每年都要招幾十個公務員,吃皇糧的上萬,難不成都是文曲星,那文曲星也太多了。”
“不然。”旁邊的李雙喜捏著鼠須,悠悠道:“吾觀宋輕云面相,天庭飽滿,主頭腦聰明智慧無雙。他眉毛細軟,主個性平穩,是個沉得住氣干大事的。”
說到面相,杜里美忍不住問:“李道長,你說羅南面相旺夫,此話怎講?我現在跟她在一起,怎么還沒轉運?”
李道士撫須不語,心中膩味,他還記恨杜里美上次算命只給他二十塊卦資的事呢!
杜里美是個人精,頓時明白,就遞過去一張一百塊的鈔票:“隨喜隨喜。”
李道士這才滿意,緩緩反問:“怎么沒旺到杜老板你,人家馬上就要拆遷,六十萬拆遷款到手,你和她成了一家人,一筆大錢到手,還要怎么旺?”
杜老板照例吹牛:“不過是六十萬而已,我在省城一個月的零花錢就不止這個數。再說了,這錢也得她答應把房子租給白教授才行,羅南念舊,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說起這事,他有點郁悶,項目就這么停下來了,自己不知道還得陷這村多長時間,真是郁悶啊!
眾人點頭:“房子是人羅婆娘的,她租與不租,別人也管不著。”
旁邊的龔七爺說:“不對,杜老板你如果娶了羅婆娘不就能管著她了。到時候,夫為妻綱,房子還不是你說了算。”
龔七爺是貧困戶,雖然在養雞場有股份,經濟條件得到極大改善。可那一茬蛋雞只能下一年的蛋,到時候沒有其他收入又得返貧。
葡萄種植園可是他未來的指望,也是村里其他困難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希欹,自然關心。
杜里美搖頭:“各了各事,就算我和羅南成了一家人,那也是人家的婚前財產,我不能替人做主的,我也尊重她的意見。”
又有一個村民呵呵笑:“杜老板,就因為羅南房子的事,白教授的項目死活落不地,這個項目是你負責的,轉手就是上一兩百萬的利潤。你不賺這個錢,哄鬼呢?”
“對呀。”龔七爺也笑:“別當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之所以接近羅南,還不是想賺她,騙得人家把房子租出去。”
“對對對,這事你也就騙得了羅南。”
眾人一陣起哄。
杜老板有點尷尬,道:“我真沒那個心思,我是真心愛羅南,我們是靈魂和靈魂的結合,你們這么說俗了。當然,白馬教授的項目能夠一舉改變我們村的面貌,我在這里住了這么長時間,對這一方水土也是有感情的。房子如果是我的,二話不說就租。其實啊,我也打算說服羅南,不就是一套房子嗎,多大點事?我省城的別墅住著不好嗎,我會帶她回去的。”
“好,那我們就全靠杜老板你了。”幾個貧困戶都一臉的欣慰。
“啊……羅南。”忽然有人叫了一聲。
杜老板回頭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羅南已經站在小賣部門口,兩眼都是淚水,顯然已經聽了很長時間。
杜里美虛汗都出來了:“羅南,你……”
“我來喊你回家吃飯,杜里美……”羅南的眼淚終于掉下來了:“杜里美你這個騙子,愛情的騙子!你踐踏了我的情感!”
剛才還喧囂的小賣部頓時鴉雀無聲。
只山上有上氣不接下氣的薩可司風的音樂傳來。
梅詠父母又在山坡野花從中烤太陽吃茶點。
這首曲子村民聽懂了,《愛情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