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大怒,說眼鏡怎么了,人家這是有文化有文憑,是家學淵源,書香門第。你一個小地方的土包子,人家省城的姑娘多洋氣,能看上你是你福氣。再說了,梅詠有知識有文化又洋氣,將來生了孩子,娃娃洋氣不好嗎?
宋輕云說我真沒辦法跟梅詠處,你都想到抱孫子了,媽,你放過我吧!
宋媽媽還是不依,天天跑去和梅家人打牌。
以她的牌技自然是不梅家人對手,好在太后不差錢,一場輸個幾百塊毛毛雨。
但是,鄉場上冷,即便是烤火,她也不是太舒服。就說,村里的陽光不好嗎,干嘛跑這里來受罪?
梅家人說村里不許打牌,咱們在陳建國那里修長城,嘩啦嘩啦,不太好吧?
太后說怕什么,不打麻將,我們可以玩金花,門一關誰知道,也沒有聲音。
梅父說金花呀,純粹靠手氣,沒有什么技術含量,沒意思。
但卻不過未來親家的請求,加上幾個風濕病人也受不冷,就答應了。
于是,她們那群人就在陳建國家里關門打牌。
打打牌,出門爬爬山喝喝下午茶吹吹薩克司,累了有高春容給她們做好的飯菜,這個假期過得當真愉快。
陳建國說因為梅叔叔好歹是退休的大干部,素質在那里擺著的,打牌的時候很小心,時間也短,也沒有驚動其他村民。可是宋輕云母親天生一副大嗓門,一玩高興了,那嗓門呀,半個村的人都能聽到。
陳建國兩口子最近兩天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總覺得要出事。
剛才聽宋輕云說客人打牌,主人家視同參與,陳建國心中就叫起苦來,說:“宋書記,那些都是爺,我一個都惹不起,制止不了啊!”
宋輕云沒想到太后給自己來這么一處,很惱火:“建國,這事你不要擔心,我來處理。”
兩人商量了半天,草擬了一個村委決定,再次重申村中禁賭,春節期間不許以牌待客的事。
這個決議因為涉及到獎懲條例,還要和龔珍信、劉永華商量后才能實施。
所以,先讓陳建國先給村民們透透風,宋輕云也決定利用這兩日的再好好跟母親談一談。
太后這人怎么說呢,宋輕云開玩笑地給母親概括了四個字“好吃懶做。”
自從父親去世之后,母子兩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艱難歲月。后來有錢了,宋輕云已經養成了簡樸的習慣,感覺生活并沒有發生改變。但母親卻開始報復性消費,什么東西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今年一年,老娘幾乎沒有在家做過飯,天天打麻將,打累了就呼朋喚友下館子,一個月吃一萬塊伙食費毛毛雨。后來因為吃出三高,才怕了,才開始在家白粥青菜養生。
來村里之后,她吃住在陳建國家。高春容的廚藝也不是說不成,但和老黃比還是差了一個檔次。
在黃二娃家吃過一次飯之后,老娘中飯和晚飯都在那邊解決。
老黃一家和宋輕云什么關系,對她自然是非常歡迎的。
今天中午也不例外,老黃知道太后三高,做的菜很清淡。一盤雞蛋煎香椿,一盤涼拌大頭菜,一臉盆五花肉燉蘿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