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陽雖然很大,但因為已經開春,遠方高原地氣已轉暖,那邊的天空灰蒙蒙的,沒甚看頭。
郭太太:“現在有點晚,明天再說。”
正在這個時候,老郭突然張大嘴,手中的杯子落下,撒了一褲子的咖啡。
郭太太驚住了:“老郭,你是不是中風了,我膽子小,別嚇我!”
老郭突然有熱淚流下,他跳起來指著西面:“神女,神女,雪山女神!”
宋輕云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卻見不知道什么時候,雪山已經在一片灰蒙蒙中顯露出來。
那是標準的如如同金字塔一樣的三角型雪山,在一片蒼莽中拔地而起,威風凜凜。
如果雪山是女神,那這座雪山就是英姿颯爽的女武神了。
此刻,夕陽西下,將雪山染成金紅。
這就是所謂的日照金山。
那雪山其實離紅石村很遠,宋輕云在網山查過,兩地直線距離有兩百公里左右。
可此刻,就好象直接壁立在面前,就要重重朝你壓來,使人無法呼吸。
老郭那群正在做飯的同事都停了手,呆呆地看著這令人窒息的景象。
老郭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一個長頭,哽咽喊道:“偉大的雪山女神,請安置我那騷動無處可依的靈魂!”
宋輕云看他如此夸張,忍不住掩嘴偷笑:文青就是一種病,中年文青最要命。
他天天看雪山,早就審美疲勞,也不覺得有什么。
老吊也被他這夸張的表現整懵了,忍不住道:“又有什么好看的,看多了會得白內障。”
宋輕云:“老吊,咱們走吧,沒事,讓老郭他們自己玩。”
天漸漸黑下去了,就算在村兩委中,也能聽到小學操場那邊傳來歌聲。
據回來的杜里美說,老郭那群人喝高了,又哭又笑的,現在正在唱歌呢!
說完,他禁不住也哼道:“美酒飄香歌聲飛,朋友啊請你干一杯,請你干一杯……宋輕云,唱起來。”
宋輕云白了他一眼:“我們零零后不會唱這種老歌。”
他很氣,氣的是老杜還得跟自己擠上兩晚。
老吊那邊要幾天才能收拾出來。
宋輕云:“老杜,我的杜哥,晚上能不能別裹被子,會感冒的。”
杜里美:“宋書記,我跟你提個意見,你洗腳的時候能不能抹點香皂,太臭。沒錯,這人腳臭是健康的標志,說明內分泌正常。不像我們老人,想臭都臭不了。大家都是讀書人,你也得講素質不是?”
“反客為主,老杜你這是反客為主。”
老杜:“宋輕云,我弄了點鹵肉回來,咱們喝一杯。”
“中午才喝了,晚上又喝,挺不住。”
杜里美:“我們是朋友吧,我們是兄弟吧,我失戀了,你就不能陪我喝酒?”
“好兄弟,那咱們就喝。”杜老板說話挺有趣,宋輕云倒是喜歡和他醉上幾杯。
酒喝得有點多,等到第二天醒來,已是上午九點。
開門一看,紅日當頭,雪山清晰,老郭他們應該不會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