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啟明道:“雖然我是外姓人,但畢竟還是紅石村的人,不忍心看到莊稼爛在地里。宋書記你可以去新聯看看……”
話還沒有說完,地里的霍麻就罵:“廖啟明你亂嚼什么舌頭,還不滾下來干活。打了面粉,也好給兒子和孫兒送去,他們等著吃新麥粑粑呢!”
廖啟明不好再說,只深深地看了宋輕云一眼:“來了,來了。”
新聯那邊怎么了?
宋輕云心中奇怪,便開車去了新聯。
新聯和紅石村就隔了一片山頭,步行也就十來分鐘。兩村之間有機耕道相連,卻老死不相往來。
到了地頭,定睛看去,發出歡喜地笑聲:“瞌睡來了遇到枕頭,可救了我老命!”
新聯那邊也是到了農忙季節,村民們正在割油菜。
原來,新聯村和紅石村同處于一片大峽谷中,氣候水文相同,那邊的冬天也非常熱,作物成熟得也早。
只不過,新聯不缺水,加上各項條件都具備,種的都是附加價值很高的油菜,而不是不值錢的冬小麥。
紅石村的小麥熟了,他們的油菜也到了收割時間。
兩個村相同的地方都是老人多青壯年少,勞動力缺乏。
新聯的土地比紅石村還多得多,播種收割的問題更嚴重,已經完全徹底地依靠農業機械。
此刻,雖然有農民在進行手工收割,但更多的則使用收割機。
卻見,三臺久保田在突突突奔馳。
菜子片片倒伏,喂進機器后自動脫離,裝進編織袋里。
而秸桿則被機器直接粉碎還田。
茂密的菜子就這么一畦一畦像是剃頭一般被剃成光頭,看得人心中無比舒暢。
宋輕云不是一直在找收割機嗎,眼前不就是。
他忙跳上為首那臺,賠笑著把一支煙遞過去:“師傅哪里人?”
師傅笑道:“俺們是富平的。”
“可遠了。”
“那是。”
宋輕云做完自我介紹,又問:“你們是怎么來的,這季節你們不是都不出來嗎?這路又遠,賺的這點錢還不夠油錢過路費。”
師傅道:“你省城不是有一家農機廠嗎,是久保田的合資企業。俺們干這行十多年了,機器也壞了,就尋思來你們省買臺的新的。剛到,這村兒的駐村干部夏書記就已經等在廠門口了,讓咱們幫他割油菜。俺們尋思著從省成到這里也不遠,費不了多少工夫,有生意,干嘛不做,就過來了。”
宋輕云:“夏雨天這個辦法真好,直接去農機廠等。我怎么就想不出這個法子,我這豬腦子。師傅,有空幫我們村收收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