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很委屈。
師父是個好人,平時上班的時候對自己很關照的。
下班休息的時候,師父路眉她們也經常約自己一起玩,大家相處得很愉快。
這里一定是有什么地方產生了誤會,等師父的傷好了,我得去找黃冬解釋清楚。
剛辦完手續,就看到毛根跟了過來,喊:“唐光明,唐光明,你們怎么丟下我跑了。我都被人打得困到地上也沒人管,你還講不講義氣?”
困就是睡的意思,本地土話困地上就是躺在地上,做動詞用。
唐光明轉頭一看,毛根已經徹底被打變了型,嘴唇嘟得像香腸,兩個眼圈也是烏的。忙問:“你要緊不?”
“你說呢,我都這樣了,能不要緊?”毛根氣勢洶洶:“你得出醫藥費,你得負責。”
唐光明:“打人的又不是我,怎么找我頭上來了?”
“怎么不管你的事,你和周惠滾了床單,人家老公過來報仇。我也是命苦,被錯認成了,替你背了這鍋,你能不負責任,你這個渣男。”毛根很氣憤:“我不找你難道去找你師公,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我和我師父是清白的,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唐光明自覺一輩子堂堂正正做人,什么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冤枉,那已經是極大的侮辱了,他心里很難過:“好吧,你還是先看傷要緊,我幫你墊藥費。”
“什么墊,是賠償,除了醫藥費,你還得賠我營養費和誤工費精神損失費。”
這是想要訛人,唐光明眉頭一皺:“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嗎?”毛根是個小流氓,沒事都要生出事來,自己不是正愁賣魚的兩萬塊花光后沒有本錢做其他生意嗎,今日老天可憐把姓唐的送到跟前,天與不取,必受其咎。
不過,他又看到唐光明那寒酸的穿著打扮,又想起這家伙是外地來的打工仔,看架勢窮得很自己一時瑜亮,就算把他榨干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來。
跟他墨跡,那不是浪費時間嗎?
毛根有點喪氣,罷了,算勞資倒霉,遇到窮鬼。
可就這樣放過,念頭未免有點不通達。
毛根又把眼珠子一轉:“不過,我什么人呀,咱們不是朋友嗎,我能干這種事?我是真心想跟你交給個朋友,這事就算了。”
唐光明很意外:“那就謝謝了,不對,我為什么要謝你,打人的可不是我。”
“你這話就沒意思了,對了,你跟你師父究竟怎么了,什么時候滾的床單。多美的一個娘們兒,便宜你這個小子了?”毛根一臉下流,用手肘拐了拐唐光明,又哈一聲:“你臉怎么黑成這樣,不想說就別說,絕不強求。哈哈,其實你這人長得挺好看,比你師傅年輕快十歲了,說起來占便宜的可是她。”
唐光明懶得理睬她,沉著臉掛號交錢,然后扶著周惠去拍片、化驗。
毛根也跟了上去。
不幸中的萬幸,周惠沒有內傷,醫生說要住院觀察一晚。至于毛根,索性就是皮外傷,過兩天消了腫就好了。不過,為了安心,大夫還是用紅藥水給他涂了一臉。
周惠說,不住院了,我要回家,還得做飯呢!
路眉大怒,說,周惠,你男人都把你打成這樣,人家可說了晚上還要收拾你,你現在回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嗎?這是家暴啊,你得找街道干部找婦聯為你做主。不要怕,我陪你去街道。干脆離婚得了,這男人一但對動了手,以后就會一輩子對你你施暴,那你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