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過來,怎么伸過來?”
“找個人試一試不就清楚了,水落小花,你去試試,算個加班。”
那個叫水落小花的人不是別個,真是幸福家園的前保安,因為鞋廠工資高,就應聘過來上班,依舊干他的老本行。
水落小花一聽說算個加班,也顧不得臟,就趴在蹲位口處,以手撐地把半截身體探了進去。
半晌,他驚喜的叫聲從下面傳來:“看清楚了,大清楚。”
眾保安抽了一口冷氣,這法子還真是別出心裁,偷窺之人也不嫌臟?可見這人一但惡念生起,那就是徹底失去理智了。
等到水落小花喜滋滋出來問加班錢什么時候給的時候,大家都喊,小花你快走,去把手洗了,上面都糊滿了,你不嫌臟我們卻受不了。
等到把水落小花趕出去,劉總看到掩著口鼻的保安們,冷笑:“怎么,嫌臟嫌臭?這事如果不盡快解決,咱們公司的名譽才是真的臟了。廠里絕大多數工人都是婦女,現在人上廁所被流氓偷窺,傳了出去,以后誰還敢來這里上班?”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愿意進制造業,受不了那個煩。加上W市的經濟這幾年情況很好,大家的生活水平也上去了,市里所有的工人都出現了用工缺口,廠子里人力資源部每天都為招工而犯愁,劉總自然不愿意出負面新聞。
一個保安戰戰兢兢道:“劉總,事情你都還沒有說完,究竟是誰被人偷看了,你說清楚我們才好破案。”
“還能是誰,就是上次尿褲子的那個叫余桂花的女工。”劉總說:“就是昨天的事,她男人是個難纏的,放出話來,得把兇手抓住,不然就跟公司死掐到底。”
“兇手,還行兇了……”保安們又抽了冷氣,不禁遐想聯翩,一時忘記了臭。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如果歹徒真行兇還輪得上你們來管,直接上報刑大。”
劉總所說的那個余桂花今年五十出頭,是本地征地拆遷農民,因為地被鞋廠征了,就解決在廠里上班。
大約是長年在地里勞作,又生孩子的時候落了病,這位余大嫂黑黑瘦瘦臉如橘皮。她不能憋尿,一旦要解手了,不管手頭有什么話兒,一丟就朝廁所跑。
昨天中午的時候,也是她運氣不好,一連跑了三個廁所,門口都排著長隊。余桂花感覺自己的肚子都要漲爆了,急得冷汗都出來了。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食堂后面的旱廁。
也是老天可憐,女廁所沒人占位。
酣暢淋漓。
余桂花感覺很舒服,她是抽煙的,就點了一支,一時用來驅除廁所臭味,二是讓剛才干活累了的身體放松放松。
忽然,一種奇怪的感覺襲來。
那感覺好象是一只小養羔被藏在暗處的狼給盯上,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恐懼如潮水涌起來,余桂花也顧不得在抽煙,把煙頭朝坑里一丟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下面傳來“哎喲”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