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再看了一遍李倓的書信,杜黃裳發現這里面有不少事兒都比較含糊,遠了的不說,就是現在在自己府邸中等著自己的這個人,他到底是幫自己還是自己幫他的,李倓也沒說啊。
“既然陛下能讓先生參與到這史思明的事中,說明先生在陛下的心中也是值得相信之人,不知道這一次對史思明的查探,你我二人需要如何配合?”
畢竟杜黃裳是第一次聽說史思明的事,在長安城的時候雖然也算是有所耳聞,但顯然是聊勝于無,他道聽途說的那些對于找到史思明和三萬曳落河沒有一點的好處。
所以他只能暫時的把主動權交給嚴莊,畢竟他的目的是找到史思明,而不是跟嚴莊爭高下的,就算是從年紀上看,嚴莊也跟自己的父親差不多了,退一步說,給嚴莊打下手,杜黃裳并不丟人。
“我已經在河北道和河北道之外的地界用我的辦法找了一年左右了,雖然這期間也算是掌握了他的一些行蹤,但卻總是跟不上他,這三個月上下,史思明更是一點蹤跡都沒有了,三天之內,我會把我掌握的東西給你送過來,要是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我自然會配合你。”
嚴莊雖然年紀不小,但是這段時間在河北道的歷練讓他的心性有了長足的進步,已經是快要達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程度了,所以完全沒有跟杜黃裳爭奪主導權的意思。
他不過就是想要看一看,李倓選擇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有沒有他以為的那么厲害,至少從現在的情況,嚴莊是還沒看出來啥,他已經了解到了,杜黃裳被平州的各個縣令縣丞們難為了夠嗆。
“如此,就多謝先生了,三日之后,我在府中等候!”
嚴莊走了之后,杜黃裳直接就到了太守府,太守還是比較給他面子的,畢竟這平州的不少鍋都還得是他來背啊。
“太守,我想知道我大唐之前的叛將史思明的事,既然他之前一直就在這河北道地界上活動,想來太守多少也是對他有所了解的吧?”
杜黃裳這話剛剛問完,這位老太守的眼睛里就閃爍出了一道精光,之后老氣橫秋的說道:“他可是大唐的叛將啊,這樣的人,你可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多了,反而對于你在這河北道地界上走動沒有太多的好處啊!”
顯然這老太守是在給年輕的榜眼上課呢,但是杜黃裳聽完了之后卻搖搖頭,在老爺子耳朵邊上說道:“太守真的不會以為我堂堂一個榜眼,就是來這幫著你整治這些個不上道的縣令的吧?太守現在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多告知我一些,等到到了你告老還鄉的時候,也不至于在這河北道的苦寒之地繼續生活啊!”
老太守一聽這話,當時就瞪大了眼睛,他在太守的位置上多年,經歷了安祿山的叛亂還能活下來并且在太守的位置上屹立不倒,顯然多少還是有點東西的。
杜黃裳的平州司馬是李倓親自賜的,這件事他是了解的,再結合著杜黃裳剛剛說的一番話,老人家真的是有點不會玩了,當時為了自己的養老,也顧不得其他了,同樣低聲對杜黃裳說道:“這些事我說給你,你不要提及是我說出來的,最好也不要告知無關之人啊!”
“太守放心,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