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這么一句,杜黃裳卻是在心里面暗暗對這老太守說了一句對不起。
杜黃裳的起步是艱難的,而且這也都是李倓早在他選擇了這個官職的時候就能判斷出來的,但李倓也知道這是他成為一個自己合格的親信所必須經歷的過程。
跟洪源相比,杜黃裳的父親雖然官職并不是太高,但是在長安城中卻是個老好人,再加上杜黃裳自己也是真的爭氣,在國子監是當仁不讓的同齡第一人,這一路走的可謂是順風順水。
但順風順水是鍛煉不出來真正的驚世之才的,于是李倓只能讓他在這一兩年的時間里受到一點挫折,看看他到底能成長到一個什么程度了。
相比于在河北道水深火熱的杜黃裳,回到了與自己的家鄉相鄰的州郡的洪源就順利多了。
黃縣的縣令是剛剛調離的,而洪源去的時機也是恰好,底下的縣丞和縣尉并沒有多大的權力,他基本上就是無縫銜接。
他面臨的唯一問題就是黃縣在之前的縣令治理下并不是十分的好,作為一個靠著大海的縣,冬天里也并沒有什么嚴寒,但這里的人口卻在持續的流失,要是現在李倓再來一次評比各個縣的等級的事兒,這黃縣可就不是上縣了,勉勉強強的能算是一個中縣就不錯了。
洪源一到了這里,就明白了李倓的用心了,深知自己要是能在短時間內讓這黃縣恢復到開元十八年時候的樣子,自己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這的確是李倓給他的第一道題,但是就跟杜黃裳一樣,他洪源身為這一年省試的狀元,也是至少得有兩個任務才行的。
洪源的第二個任務也并沒有杜黃裳的那么復雜,更沒有那么多的儀式感,不過就是一封禁軍送來的書信,還有一個小小的兵符。
在河南道的黃縣和蓬萊之間,至少在開元年間是有著一支軍隊的,這是軍隊號稱是東牟捉守,他們的職責正是防范海上的敵人。
不過隨著大唐之前數年的強盛,這隔著海的勢力,不管是東瀛還是新羅,都巴不得好好的跟大唐交好呢,他們對大唐的策略跟有點沒開化的回紇和吐蕃是完全不同的,也是派出了最多遣唐使的地方。
既然這些小老弟都這么聽話,漸漸的這支軍隊也就沒什么發展的必要了。
到這個時候,又經歷了安祿山的叛亂對大唐經濟的摧殘,朝堂上養活這支軍隊的錢都已經捉襟見肘了,所以到了今天,根據李倓的了解這里可能不過就只剩下千八百人還在堅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