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跑不掉了……
巨石后,崔義安躲避著武警的點射擊,腦子里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他大口喘著氣,不知道是體力消耗過大,還是因為心里恐慌。
拋開王奎這小崽子不談,那幫武警和公安的槍聲節奏,明顯是不緊不慢。
這么做,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的人早就從東側的裂谷包圍過來了!
“呼……”
崔義安深吸一口氣,本能地想要掏一根小紅河煙,他手中還有最后一個土制炸彈,當初陳昂一共給了他四個,總計三公斤。
其中1.8公斤用于淘克圖山腰攔路。
剩下的三個,分成每個0.4公斤,裝在他備用逃跑車輛上,用以處理突發意外。
崔義安是在七年前,秦嶺被坑那一票后,逃到燕京,偶然認識的陳昂。
當然。
也不算是偶然。
被秦嶺老許陰了后,他在晉西、秦陜的所有小弟、人脈,幾乎全都被老許吃了,而他除了需要躲避警方的追蹤,還要生活。
當時華夏ESCI俱樂部剛剛成立。
崔義安本想借機先找點兒正經營生干著,誰承想,因此認識了陳昂。
那時候的陳昂,才二十七八歲,與他一樣,正值巔峰,滿身的野獸抓撓疤痕,一雙銳利無比,堪似餓虎的雙眼,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陳昂的本事不比他差。
而且。
他們兩個,是一路人!
干盜獵干時間久了,崔義安對自己的眼力非常自信,他一眼就認出,陳昂曾經也干過盜獵。
正值,這家伙在燕京創辦的獵場,受限于政策,連年虧損,早就暗中搭上了國外的南非安格野生動物貿易集團。
兩人一拍即合,聯合其他人,創下了綠野。
陳昂在明;
靠著在ESCI的人脈,不斷吸納國內頂級狩獵人才,加入他們;
崔義安在暗;
利用綠野這張合法外皮,通過安格集團的路子,幫助世界各大富豪,施行訂單式盜獵!
這一干。
就是七年。
這七年間,崔義安身邊,不斷涌入新人,又不斷失手,死去。
可沒想到。
如今卻輪到了他自己。
這些記憶片段,其實只在他腦海里過了一瞬。
沒錯。
崔義安想同歸于盡。
他身上背的案子這么多,必定是死刑,與其橫豎都是死,倒不如臨死前,拉來王奎這個小崽子當墊背的!
只可惜。
還沒有剝了老許的皮。
更可惜的是。
大頭跟瓦殺,跟了他五年多,那是他親手培育的兩條頂級狗王,現如今,應該已經被陳昂帶到國外了吧。
閉上眼睛。
崔義安摸出兜內的小紅河香煙,甩出一只,抽掉過濾嘴,叼在了嘴上,正當他想掏出火機點燃的時候。
忽然。
一陣聲音波動,從東面傳來。
崔義安掏火機的手,頓時停住了。
嘩啦啦。
因為槍聲一直在響,他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仔細聽了片刻,他確認。
真的是水流聲!
這裂谷下有地下河谷!
很有可能是跟之前那個水溝,以及祁連山河谷連通的!
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