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都監,對方有男子五人,皆有短刃,當為鹽賊;又有一女子,許是戴老幺姊妹妻妾;一女使,許是女子之仆從。”朱宜中行禮后連忙道。“適時五人已傷兩人,我等記得那女使的相貌。”
“五名鹽賊,兩名女子。”李從則并不懷疑朱宜中所說。“只看到女使的相貌?”
“男的相貌也記得一個。”陳曉宇忽然道。站在公房里這段時間他終于想起那個說話的男子是誰了。
“你記得?”所有人都驚異,夜里油底巷沒有燈火,即便今夜月光皎潔,也難以看清。
“記得。”陳曉宇很肯定。“上個月在麻斜村,我同他們打過。今夜領頭的那個就是那次那個用刀的。他當時要殺我,拿我踢倒了。”
土話王原、李從則少部分聽的懂,多了是聽不懂的,最后是靠朱宜中轉述,兩人才明白了陳曉宇的意思。李從則特意的將陳曉宇打量了一番,隨即道:“既然如此,那你等便留在虔州,若那鹽賊、女使還在城中,當可捕獲。”
李從則的要求正是陳曉宇擔心的,農時不能錯過。耕田、積肥,這些做完估計要個把月,下月十五才能播種。六十多畝也不是一兩天能夠種完的,真正結束的時間估計要到十月。
“留兩三工可以,留太久冇用。”陳曉宇忍不住道,“屋家有事要補種,我姐佬也有病。”
戴小八之后,虔州官員更迭不少,李從則是從河北路過來的。一介細民竟敢違抗自己的意思,他臉上馬上一沉,喝道:“要你留便留,呱噪甚么!今日起你等便在衙前當差,何時捕人何時回家。”
“不妥。”李從則的決定讓陳曉宇氣得又想反駁,這時州尉王原說話了。“他們是南安軍人,非我虔州人,并不能在虔州衙前當差。如此,你等在虔州居留幾日協助捕盜,幾日后回家。”
“若這幾日不能捕盜,如何?”王原是李從則的上官,但李從則對自己的上官并不可客氣。
“能捕則捕,不能捕便畫像懸賞,又能如何?”王原把李從則的話硬頂了回去。“你等便在虔州居留,這幾日助李都監捕盜。”
“敢不從命。”五人只有懂官話的朱宜中叉手領命,另外四人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五人出了子城,明白事情經過的朱端信感嘆了一句:“早曉得這嘞,就唔來報官哩。”